隻見這些圓球相互靠攏,很快便融合、變形,最終化作一個直徑七尺左右的金屬圓盤,從尤金身下輕輕滑入,將他壯碩的身軀緩緩托舉至半空。
“堅持住,我帶你去找花生!”
玲玲轉頭瞥了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的尤金一眼,口中焦急地說了一句,隨即縱身而起,直奔身後的山穀而去。
而那個黑黝黝的金屬圓盤也十分靈巧地載著尤金向前飛行,始終緊緊跟在玲玲身後寸步不離,如同被主人用繩子牽住的寵物狗一般,竟是無比乖巧。
一路上,不少人在看將玲玲之後,都會主動跟她打招呼,少女卻隻是敷衍地點頭示意,並不停下與人交談。
“花生,花生!”
繞過一條結了冰的小溪,眼前的林間頓時出現一座連體木屋,玲玲眼睛一亮,用清脆的嗓音高聲喚道。
“小妮子,吵死了!”
不料回答她的並非花生,而是另一個尖銳刺耳的女子嗓音,“花生現在沒空搭理你!”
“文曲?”
望著從木屋中走出來的獨臂女子,玲玲臉色一變,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之色,“你怎麼會在這裡?花生呢?”
原來此女竟是當日中了“鐘文二號”的毒霧之後,果斷斬去自己手臂的文曲。
“玲玲,我在這裡。”
文曲身後的木屋房門再次被推開,走出了一個麵貌清秀,身材修長,約莫十七八歲左右的黃衫少年。
“花生,尤金受傷了!”
看見少年的那一刻,玲玲眼睛一亮,臉上滿是驚喜,焦聲催促道,“快來替他看看!”
“不是說了麼?”
不料文曲臉色一沉,尖著嗓子嚷道,“花生沒空,他要先替我治療!”
“文曲,你手臂的傷口,我已經處理過了。”花生聳了聳肩膀,雙手一攤,臉上滿是無奈之色,“至於斷臂重生,請恕我無能為力。”
“你胡說!”文曲卻絲毫聽不進他的話語,反而撕心裂肺地吼道,“當初我親眼見過你替老君接續斷肢,怎麼到了我這裡就不行了?分明是你故意推脫!”
“那是因為老君受傷不足半個時辰,而且他也將手指撿了回來。”花生耐心解釋道,“你的傷口都已經結痂,斷去的那條手臂也不知丟到哪裡去了,卻教我如何治療?”
“我不管,反正你得給我治!”
文曲的臉色愈發難看,聲音裡已經帶上了歇斯底裡的味道。
“他都說治不了了,你還在這胡攪蠻纏作甚?”玲玲總算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不禁怒道,“沒看見尤金快要不行了麼?還不快讓開?”
“尤金死不死,與你何乾?”文曲破口大罵道,“你這有人生沒人養的小妮子,先管好自己再說!”
此言一出,玲玲的臉色霎時間無比陰沉,一股難以想象的恐怖殺意自她體內散發出來,飛快地席卷四方。
一顆顆金屬圓球騰空而起,紛紛化作鋒銳耀眼的黑色尖刺,以極其細微的幅度不停顫抖著,仿佛隨時就要疾射而出,將文曲捅成馬蜂窩。
“滾!”
少女目中充滿了凶戾之色,口中冷冰冰地吐出一個字。
“死妮子,你給我等著,這事沒完!”
似乎意識到玲玲不好惹,文曲遲疑片刻,終究沒有選擇與她硬剛,而是罵罵咧咧地轉身離去,很快便走得不見了蹤影。
“多虧了你。”花生長舒了一口氣,“否則我還真不知該如何打發這個瘋婆娘。”
“花生,快點替尤金看看!”玲玲再次催促道,“他傷得很重。”
“好!”
花生點了點頭,快步來到尤金身邊,一把捏住他的手腕,細細感知了片刻,微微鬆了口氣,“傷得很重,不過有我在,死不了!”
說話間,他雙目緊閉,伸手按在了尤金心口。
過了不到一盞茶功夫,尤金原本慘白的臉色居然漸漸泛出紅光,呼吸也變得勻稱了起來。
又過了一會,他忽然睜開雙眼,猛地坐了起來,由衷感慨道:“好神奇的生靈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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