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
官沐秋忍不住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你見過有人能起死回生的麼?”
接連被懟,赫連寶箍終於按捺不住,正要和他辯論兩句,卻見白衣劍客已然轉身朝著遠處的洞穴走去。
“官長老。”
他微微一驚,本能地開口問道,“你、你要做什麼?”
“算賬。”
官沐秋頭也不回地答道。
“那個殺神囚芒已經如此厲害,陰鴉教主的實力隻會更加可怕。”
赫連寶箍麵色一變,“以你我的實力,即便遇上了怕也……”
“這裡的禁製已經消失,你應該能夠感知到裡頭的情況。”
官沐秋突然回過頭來,凝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聖女大人還在戰鬥,莫非你想臨陣脫逃麼?”
“我……”
赫連寶箍表情一滯,支支吾吾地不知該如何回答,“我、我沒有這個意、意思……”
顯然,官沐秋的隨口一句,恰好說中了他的心思。
“沒有就好。”
官沐秋卻已經回過頭去,冷冷地拋下一句,“走罷,莫要讓聖女大人等太久。”
望著漸行漸遠的白衣劍客,赫連寶箍臉色陰晴不定,好半晌才長歎一聲,無奈地抬腳追了上去。
……
洞穴深處的石室之中,鬼魈靜靜地躺倒在地,仰麵朝天,胸口插著一柄長長的剪子,鮮血自傷口汩汩而出,浸透了衣衫,將四周地麵染得一片深紅。
不遠處,張棒棒亦是仰天平躺著,雙眸緊閉,呼吸勻稱,已然陷入到昏迷之中。
劉鐵蛋趴在他身旁,被肆伍陸用腳踩住腦袋,臉蛋與冰冷的地麵親密接觸,不知吃了多少碎石與灰塵,鮮血自額頭緩緩滑落,流進嘴裡,說不出的腥臭苦澀。
銀狸站在肆伍陸對麵,嘴唇發白,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雙腿僵硬,握著短劍的右手顫抖個不停。
在欺天道境的壓製下,體內的魂力仿佛消失了一般,根本就調動不了一分一毫,若非她意誌堅強,怕是早就支撐不住,跌倒在地。
至於靈尊修為的七月則早已倒地不起,陷入到半昏半醒的狀態之中。
目光掃過不遠處被怪獸阿蒙用胡須捆綁著,如同流星錘般甩來甩去的何九琳和元一,一股深深的絕望感止不住地湧上心頭。
敗亡,似乎已成定局。
“還要抵抗麼?”
肆伍陸右腳微微用力,踩得劉鐵蛋齜牙咧嘴,仿佛連腦袋都要爆裂,隨即抬頭看向銀狸,緩緩說道,“你應該知道,在這欺天道境之中,你們沒有半點勝算。”
到此為止了麼?
陛下,看來銀狸是沒法繼續侍奉您了。
銀狸心頭一黯,正打算丟掉短劍坐以待斃,卻忽然感覺渾身一鬆,原本籠罩在身上的恐怖威壓居然莫名消失。
機會!
她畢竟不是尋常人物,在短短一瞬的驚愕之後,很快便回過神來,精神一振,雙足猛地發力,整個人化作一道銀色疾光,須臾間出現在肆伍陸跟前,抬手便是一劍,直奔對方眉心而去。
“咦?”
似乎沒料到對方會突然恢複行動能力,肆伍陸口中驚呼一聲,本能地向後退出一步,鬆開了踩在劉鐵蛋身上的右腳。
“救人!”
一擊落空,銀狸竟似毫不意外,非但沒有追擊,反而嬌喝一聲,左腳勾住劉鐵蛋的身體,微微用力,將他掄得離地而起,直飛遠處而去。
“喝!”
劉鐵蛋微微一愣,待到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飛到了怪物阿蒙跟前,登時心下了然,突然雙手平推,狂暴的暗金色火焰自掌心瘋湧而出,狠狠纏上了阿蒙的眾多胡須。
火焰燒得極快,瞬間便蔓延至黑須末端,也就是捆綁著何九琳和元一的位置,火勢越來越旺,不過短短一息,居然將這頭混沌境怪物的胡須焚燒殆儘,黑色殘渣窸窸窣窣地灑落了一地。
令人驚訝的是,如此狂暴的火勢,卻並未對兩名混沌女修造成絲毫傷害。
不好!
肆伍陸麵色一變,意識到自己中了算計,正要縱身追趕,一道鋒銳的氣勁突然自背後疾襲而來。
竟是銀狸挺著短劍,主動向他發起進攻。
“不自量力!”
情急之下,肆伍陸再也顧不得什麼風度,反手拔出插在鬼魈胸口的剪子,狠狠一剪揮出。
“噹!”
剪子與短劍正麵碰撞,爆發出清脆的金鐵撞擊之聲。
硬碰硬,銀狸哪裡是混沌境的對手,登時身不由己地倒飛出去,“砰”地一聲重重砸在洞壁之上,口中“噗”地噴出一道血箭,渾身骨頭仿佛散架了一半,俏麗的臉蛋上再也沒有一絲血色。
“好小子!”
隻是被她這麼一阻,兩名混沌女修終於還是順利脫困,何九琳眸中精光大作,衝著劉鐵蛋點了點頭,“老身欠你個人情!”
一股驚天動地的氣勢自她體內瘋湧而出,朝著怪獸阿蒙狠狠罩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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