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齊齊抬頭,隻見梵雪柔不知何時已然俏生生地站在眼前,光潔無瑕的臉蛋上帶著一抹淡淡的慍意,卻絲毫不影響她的絕世容顏,反倒為其平添了幾分彆樣的風韻。
“沒、沒有的事。”
齊白羽渾身一激靈,連連擺手道,“隻、隻是在和小兄弟閒聊罷了。”
“你道我聾麼?”梵雪柔冷笑著道。
“隻怪姐姐魅力過人。”
鐘文笑嘻嘻地打圓場道,“齊兄也是擔心小弟誤入歧途,怕我將來傷心,所以才好意提醒了一句,梵姐姐莫怪。”
“就是就是。”
齊白羽點頭附和道,“怎麼能讓貴客傷心?”
“要你替我自作多情?”
望著唱雙簧似的兩人,梵雪柔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忍不住輕輕白了齊白羽一眼,“忘了上次相見時的那位紅衣姑娘麼?有那麼漂亮的紅顏知己在,鐘文又怎會打我這個老太婆的主意?”
紅衣姑娘?
說的是柒柒?
也不知她現在怎麼樣了。
鐘文愣了一愣,隨即恍然大悟,腦中浮現出柳柒柒嬌豔動人的絕美臉蛋,一時間有些思念,有些惆悵。
“那又怎樣?”
齊白羽似乎有些不服,嘴裡小聲嘀咕著,“誰規定一個男人隻能喜歡一個女人?”
“你還說!”
梵雪柔鳳目圓睜,抬手欲打。
齊白羽脖子一縮,一溜煙躲到鐘文背後,以他為盾,將自己擋得嚴嚴實實。
在兩人的嬉戲打鬨和姑娘們的載歌載舞之中,宴席的氣氛再次被推向高潮。
唯有半熊人小德依舊獨自坐在角落裡,一個人默默地自斟自飲,對於四周的一切視若無睹,甚至連眼皮都懶得多抬一下。
……
夜深人靜的森林中飄浮著點點螢火,與透過枝葉零星灑落下來的月光交相輝映,為樹上與地上那原本暗淡的綠色披上了一層朦朧光輝,遠遠望去,說不出的美麗夢幻,攝人心魄。
特奶奶的,真是晦氣!
鐘文貓著身子從樹叢裡鑽了出來,陰沉著臉,腳下奔行如風,心裡罵罵咧咧,萬分不爽。
原來晚上的宴席之中,梵雪柔和齊白羽等一眾暗夜森林高層看似熱情友善,款待周到,可一談及流風回雪和暗夜豹的事情,卻總是顧左右而言他,不著痕跡地岔開話題,讓他頗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奈何對方的態度堪稱友好,找不到任何可以指摘的地方,讓他空有一肚子火氣,卻根本無處釋放。
既然你們不配合,那可就彆怪我無情偷家了!
於是乎,他腦袋一熱,乾脆在宴席散去良久之後的深夜裡進入靈魂狀態,偷摸著尋找起了暗夜豹的巢穴。
按說在這個狀態下的他完全隱形,沒有混沌境的實力根本就無法看穿,可不知為何,鐘文總覺得黑暗中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自己。
這種感覺若有似無,奈何在世界之樹的庇護範圍內,他並不能動用神識探察,因而也吃不準究竟是不是錯覺。
管他呢!
反正我也沒乾什麼壞事!
不過是趁著夜深人靜出來街溜,順便找豹子們聊聊天罷了,就算被發現了又能怎樣?
難不成暗夜森林還能為了這點小事,對我這個率土之濱盟主動手?
當真動起手來,我還會怕他們不成?
一念及此,他登時放下心來,不再糾結這種被窺視的感覺,而是大搖大擺地四處溜達,努力搜尋了起來。
在沒有神識幫助的情況下,找起東西來自然是事倍功半,好在靈魂狀態下的他可以隨意穿越障礙,兼之暗夜豹的巢穴還不算太遠,在大半個時辰之後,終於還是被他成功找到了線索。
望著不遠處遍布叢林,懶洋洋地趴在地上享受著月光浴的藍紫色豹群,鐘文心頭暗喜,仔細整理了一番儀表,臉上堆起禮節性的笑容,甚至還從儲物戒指裡取出從自在天采摘來的稀有靈果當作見麵禮,這才重新化作實體,現出身形。
秉承著異性相吸的原則,他首選的交流對象,正是白天載了自己一路的母豹子紫夜。
鐘文的策略,初時倒也取得了不錯的效果。
一頭會說豹語的兩腳獸,很快便在整個暗夜豹群中引起轟動,惹來無數大小豹子們的圍觀,整個巢穴一時間熱鬨非凡,氣氛甚至比晚上的酒宴還要活躍幾分。
或許是白天的接觸給紫夜留下了深刻印象,母豹子對他的觀感還算不錯,在它的牽線之下,鐘文很快就和豹群打成一片,在送上見麵禮之後,甚至還跟一頭長老級彆的暗夜豹勾肩搭背,稱兄道弟起來。
眼見氣氛不錯,他也不失時機地道明來意,向暗夜豹群發出了邀請。
“離開這裡?”
不料暗夜豹長老一聽說要離開暗夜森林,想也不想便一口回絕道,“不成,絕對不成!”
“為什麼?”
鐘文哪肯甘休,兀自循循善誘道,“這暗夜森林雖說環境不錯,可終究是人族的地盤,整個原初之地,唯有自在天才是靈獸真正的天堂,您隻要去看一看,保準不會再想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