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這般嚴防死守了。”
南宮靈小嘴微微一噘，表情多少帶著點委屈，“我要是還能想到辦法，那本事也未免太大了一點。”
“你的本事。”
左不留的嗓音冰冷而僵硬，“本來就不小。”
“我若真有那個打算。”
南宮靈抿了抿嘴唇，臉色微微泛白，“為何還要求你留下陪我聊天，直接把你支開，逃跑起來不是更容易一些麼？”
“這……”
左不留頓時語塞，好半晌才憋出一句，“你這女人花花腸子多得很，我怎麼知道你是咋想的？”
“我當你是朋友，你卻這般不信任我。”
南宮靈突然俏臉一沉，仰頭直視著他的眼睛，“既然如此，那你現在就一掌拍死我好了，也省得往後日日提防，勞心勞神。”
“你當我不敢麼？”
左不留冷冷地說道，“說了麼，在左某心中，你是敵人，不是朋友。”
“那你動手啊！”
南宮靈腳下跨出一步，將粉嫩的臉蛋直接湊到左不留跟前，言語間帶著些許賭氣的意味，與其說是敵人，倒不如說是和丈夫拌嘴的小嬌妻要來得更為貼切。
“你……”
左不留不禁心頭火起，右臂高高舉起，便要對著她一掌拍落。
然而，他那肥厚的手掌卻突然懸停半空，怎麼都沒能拍下去。
望著美人精致的五官，凝脂般的肌膚，以及金色雙瞳中那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胖子眼中的戾氣在不知不覺中淡了下去。
“怎麼還不動手？”
南宮靈兀自不依不饒道，“打死我這麼個沒有修為的弱女子，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你這女人。”
左不留咬了咬牙，突然感慨了一句，“脾氣真特娘的倔！”
“若不是這強脾氣。”
南宮靈毫不猶豫地回懟道，“我也達不到如今這般高度。”
此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兩人就這麼你瞪著我，我瞪著你，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也不知過了多久，左不留忽然長歎了一口氣，右手緩緩垂了下來，轉身朝著洞外大步而去。
“怎麼？”
南宮靈嗤笑一聲道，“不殺我了？”
“這樣未免太便宜了你。”
左不留腳下一頓，冷冷地說道，“救你的人快到了，我會將她們一並拿下，然後當著你的麵一個一個殺死，讓你也體會到親友和同伴死在眼前的痛苦。”
南宮靈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銀鈴般的笑聲回蕩在洞穴之中，宛如天籟，引來陣陣回響。
“你笑什麼？”左不留皺了皺眉頭。
“我笑你太過自信。”
南宮靈素手掩唇，秀美的雙眸彎成了兩道月牙，“大言不慚。”
“如今的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我。”
左不留猛地回過頭來，狠狠瞪視著她，“除非鐘文親臨，否則率土之濱的人在我眼中，不過土雞瓦狗爾。”
南宮靈笑嘻嘻地攤了攤手，不再多說什麼。
正在此時，突然有兩道身影自洞外躥了進來，一高一矮，卻俱都纖細玲瓏。
竟是一個明眸皓齒的靚麗少女，和一個粉妝玉琢的可愛蘿莉。
“小蝶，大寶。”
看清來人樣貌，南宮靈微笑著揮了揮手，“許久不見了。”
“大師姐！”
“南宮姨姨！”
對麵二女也皆是麵露喜色，齊聲招呼道。
不消說，來人正是聯手擊敗了玄白首的林小蝶和大寶鐘幼蓮。
“玄白首！”
短暫的失神之後，左不留也終於注意到了林小蝶背上的玄白首，不禁臉色一變，驚呼出聲道，“你們對他做了什麼？”
“你說呢？”
林小蝶瞥了他一眼，淡淡地反問道。
“他……”
左不留細細感知片刻，臉色越來越難看，“死了？”
“他若是不死。”
林小蝶突然咯咯笑了起來，“死的就該是我們了。”
又死一個？
陰天，天機子，九嶽輕……
當初我九大混沌守衛威懾天下，何其風光，想不到如今卻接連隕落。
現在連玄白首也走了！
率土之濱，好一個率土之濱！
望著玄白首緊閉的雙眸和灰白的臉龐，左不留眸中燃燒著熊熊火焰，雙手緊緊攥拳，指節因用力過猛而發出哢哢聲響。
就在他心緒激蕩之際，大寶已然快步來到陣法前方，狠狠一掌對著光屏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