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脆響之下,韓寶雕被泰寧一鞭子打翻在地,骨碌碌連滾數圈,渾身上下沾滿了塵土,與血水混在一起,化作了一塊塊紅色的泥巴。
鞭子向後一收,很快又疾躥而出,狠狠打向韓寶雕的咽喉,動作之靈巧,力量之威猛,顯然已經存了必殺之心。
“師兄小心!”
眼見韓寶雕無力閃躲,陸輕燕眸中閃過一絲決絕之色,貝齒輕咬嘴唇,突然一個箭步上前,張開雙臂,以肉身為盾,擋在了韓寶雕身前。
“啪!”
鞭子毫不留情地抽打在她身上,發出一聲懾人巨響。
陸輕燕纖柔的肩膀頓時衣裳破裂,血肉模糊,握劍的右臂軟軟垂了下來,瞬間失去了知覺。
“師妹!”
眼見她因為自己而受傷,韓寶雕不覺神色大變,強忍著劇痛站起身來,一瘸一拐地朝著陸輕燕所在的方向趕去。
“賤人!”
泰寧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眸中閃過一絲歹毒之色,破口罵道,“老子和這個小弟弟玩得正開心,哪有你插手的份?”
話音剛落,他猛地一收鞭子,隨後又狠狠甩了出去。
布滿了尖刺的鞭身在空氣中呼嘯而過,挾著無窮殺意,狠狠砸向陸輕燕的腦袋,所過之處,直教空間碎裂,大地震顫。
感受到這一鞭之威,饒是陸輕燕意誌如鐵,卻還是嚇得麵色慘白,待要揮劍抵抗,右臂卻完全不聽使喚,竟是無法可施,隻能乖乖坐以待斃。
“撲通!”
千鈞一發之際,韓寶雕猛地向前一撲,抱著陸輕燕鮮血淋漓的嬌軀躺倒在地,兩人纏在一起骨碌碌地滾出老遠,險而又險地躲過了這霸道絕倫的一鞭。
“師妹。”
許久之後,韓寶雕終於吃力地從陸輕燕身上爬了起來,凝視著她嬌豔而蒼白的臉蛋,關切地問道,“你沒事麼?”
“我、我……”
陸輕燕這才發現自己被他壓在身下,兩人衣衫不整,肌膚相親,一股摻雜著血腥味的男子氣息撲麵而來,霎時間俏臉緋紅,竟是連話都說不出來。
“怎麼?”
韓寶雕見狀一驚,下意識地便要伸手摸她額頭,“哪裡不舒服麼?”
“還、還好。”
陸輕燕臉色愈紅,連忙鎮定心神,輕喝一聲道,“你可以下去了麼?”
“對、對不住!”
韓寶雕這才意識到兩人的姿勢頗為不雅,也不禁臉頰發燙,猛地彈地而起,腳下連退數步,表情說不出的尷尬。
拓跋弑神和宇文裂天對視了一眼,分彆從對方眸中讀出一絲隱晦的笑意。
“小弟弟,你居然如此維護她!”
泰寧見狀卻是心頭震怒,撕心裂肺地尖叫道,“那我就偏不如你的意,這個賤人必須死!”
動了真怒的他不再留手,右臂一振,掌中的長鞭竟然一分為二,分彆朝著韓寶雕和陸輕燕狠狠抽了過去。
拓跋弑神三人見狀一驚,紛紛提劍趕來相助。
泰寧冷笑一聲,右臂再振,長鞭由二而三,由三而四,最終竟然分裂成五根,同時打向了五大劍修。
這一擊,他顯然已經沒有了玩鬨的心思,而是動了真格,呼嘯而來的長鞭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恐怖威勢,足以令蒼穹顫栗,令大地膽寒。
好強!
這才是死變態真正的實力麼?
本以為經過路路通的磨煉,我已經擁有了比肩甚至超越混沌境的實力,足以與當世巔峰高手一較短長,如今方知自己不過是井底之蛙,完全不知世界之大。
僅僅是一個土之眷屬,便已令我等束手無策,那比他更厲害的主宰又如何?守衛又如何?混沌之主又如何?
原來在真正的強者眼中,我不過是螻蟻一般的存在。
不,甚至連螻蟻都算不上!
被長鞭的氣勢牢牢攫住身體,拓跋弑神不禁苦笑著搖了搖頭,心中暗暗感慨了一句。
他知道,這一鞭自己抵擋不住。
可那又如何?
身為劍修,無論遇到何等強敵,都理應迎難而上,一往無前,豈可畏難退縮?
生又如何?死又如何?
與強敵戰鬥,不正是我拓跋弑神的大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