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如同熔金般燦爛,毫無保留地揮灑下來,為廣袤無垠的平原鍍上了一層耀眼的金輝。
天空湛藍如洗,沒有一絲雲彩的遮擋。
陽光穿透稀薄的空氣,照耀在每一粒塵埃之上,令整個世界都沐浴在溫暖和明媚之中。
平原的正中央,一座巨大的雕像靜靜地矗立在那裡,左手金輪,右手長劍,頂天立地,巍峨壯觀,幾乎要穿透雲層。
隨著太陽的變化,光影在雕像表麵緩緩遊走,為其披上了一層變幻莫測的華服,更顯莊嚴而神聖,宛如一尊被時間遺忘的神祇,正默默守護著這一方天地。
可不知為何,雕像的脖子以上部位卻是空空如也,居然看不見腦袋的存在。
不遠處,一頭形如山羊的巨大生物正呆呆地坐在石頭上,脊背彎曲,前蹄托著下巴,臉上寫滿了憂愁,背影說不出的落寞。
若是鐘文在這裡,一眼便能認出這頭大“山羊”,正是揚言要替他建立雕像的上古異獸獬豸。
在它不遠處,胖乎乎,軟萌萌,形狀好似布袋的神獸帝江正揮動著翅膀,扭_動著身軀歡快舞蹈。
獬豸卻連看都不高興看它一眼,隻是耷拉著腦袋,愁眉不展。
說來也奇怪,作為當世一等一的“工匠”,它此前也曾建過不少雕像,卻從未遇到過這樣詭異的問題。
身體造好了,腦袋居然遲遲無法完工!
倒不是說它雕不出鐘文的腦袋,而是無論怎樣嘗試,都感覺似乎缺少了點啥,成果總是不能讓人滿意。
一個腦袋造了又改,改了又造,直至今日,雕像依舊沒能順利完工。
它當然可以胡亂雕刻一個交差,可身為頂級工匠的自尊和審美,卻不允許獬豸這麼做。
到底差在哪裡呢?
也不知過了多久,它終於緩緩抬起頭來,呆呆地注視著眼前這座高聳入雲的無頭雕像,臉上寫滿了糾結和迷茫。
忽然間,一個熒光閃閃的圓點猶如雪花一般,自空中緩緩飄落下來,不偏不斜地落在雕像之上。
它是如此微小,如此輕盈,與雕像觸碰之際,沒有發出一絲聲響,以至於獬豸初時毫無所覺。
可隨著第二,第三,第四個光點相繼出現,它終於意識到了異常,忍不住仰頭看向天空。
隻見數不清的光點其空中洋洋灑灑地飄落下來,遠遠望去,就如同一場鵝毛大雪。
隨著飄落在身上的光點越來越多,雕像表麵突然閃耀起無法用言語描繪的璀璨華光,朝著四麵八方不斷輻射,不斷擴散,竟然在須臾間籠罩了整個神識世界,將視線化作白茫茫的一片。
什麼鬼?
被漫天華光所籠罩,獬豸一臉懵逼,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擔心自己的傑作遭到破壞,它緊張地湊近過去,伸出蹄子去摸雕像光滑的表麵。
頓時有一股暖流順著前肢流入體內,直教它渾身舒暢,無比愜意,仿佛浸泡在溫泉之中。
腦海之中,突然靈光一閃,冒出許多前所未有的畫麵。
獬豸眼睛一亮,連忙縱身一躍,跳到了雕像的脖頸處,掏出工具便是叮叮當當地一通敲打,直乾得熱火朝天,激情洋溢,根本停不下來。
原本想不明白的事情,竟是豁然開朗。
對於如何完成這座雕像,它終於有了清晰的想法。
……
風徵表示有點懵。
他預想過自己實力大增之後,鐘文會如何應對,卻無論如何都沒有料到,對方竟然根本不需要應對。
“砰!”
沒等他反應過來,鐘文已經飛起一腳,狠狠踹在他胸口。
風徵頓覺一股無可抗拒的力量迎麵而來,整個人猶如斷了線的風箏,高高飛起,又一次重重撞在殿壁之上,後背仿佛被無數根尖針紮刺,連脊柱都幾乎要斷裂開來。
痛苦並未持續太久。
在織願訣的作用下,力量從不知何處源源不絕地湧入體內,很快便將受傷的部位修複如初,卻依舊樂此不疲地洗刷著他的肉身。
風徵能夠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修為還在突飛猛進。
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變得比從前更強。
這樣的增長速度,簡直是聞所未聞,匪夷所思。
感受到四肢不斷湧入磅礴力量,風徵很快便振作起來,整個人“倏”地消失在了原地。
再次現身之際,他已然位於鐘文身後,右手五指彎曲成爪,指間滲出駭人心魄的可怕,朝著對方的後頸狠狠抓了過去。
手掌所過之處,空間碎裂成一個又一個大小不一的小方片,仿佛被撕扯下來的牆紙一般,將其後的深邃、漆黑和空虛暴露在眾人眼前。
風徵手中無劍,可每一片指甲,卻比十劫神劍還要銳利數倍,僅僅是散逸出來的氣勢,便令周遭眾人齊齊色變,紛紛情不自禁地後退避讓。
“這家夥……”
就連林北都忍不住由衷感慨道,“好強的天資!”
“比之林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