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出發之前,劉焉去拜見了董扶,向他講述了這件事情,詢問是否還有改變現狀的可能。
對於這個情況,董扶也是相當無語。
我隻是個望氣術士,你不會真的以為我能影響朝政吧?
董扶又不敢當著劉宏的麵說益州有天子氣,那純粹是在搞笑。
他隻能一番好言好語應付了劉焉,放棄了對劉焉的繼續“點撥”,繼續思考自己該用什麼辦法把郗儉那個混蛋搞倒。
但是還沒等他想到什麼辦法,就在劉虞、劉焉等人啟程離開雒陽之後的第四天,益州方麵傳來了最新消息。
益州爆發了黃巾軍。
一個叫馬相的益州人拉起了一支軍隊在益州作亂,自稱太平道張角的部下,帶領部下裹黃巾作戰,聲勢浩大。
他先攻擊了綿竹,殺死了綿竹令,接著又進攻雒縣,殺死了益州人恨之入骨的益州刺史郗儉。
接著他的勢力大漲,又進攻蜀郡、犍為郡、巴郡,旬月之間,破壞三郡,跟隨他一起作亂的黃巾軍部眾達十餘萬人。
益州亂了,亂的還不是一點點。
這個消息傳來之後,劉宏直接無語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很想抽自己的嘴巴子。
說什麼話不好,為什麼非要說“益州隻有小賊”呢?
老天是不是也在和我作對?
為什麼這邊的事情剛有點眉目,那邊又出現了需要我去煩心的亂局呢?
天下為什麼全都是叛賊?
為什麼?
劉宏的心態崩了。
於是當張讓詢問他對這件事情有什麼看法的時候,劉宏直接躺在軟墊上不說話了。
“陛下?”
“阿公,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做了很多天怒人怨的事情,所以上天才會降下懲罰給我?”
“陛下為何這樣說?”
“若非如此,為什麼總是有那麼多的災禍讓我無法應對?為什麼我總是過不了幾天的安生日子?我隻是想過幾天安生日子啊!”
“陛下,這都是虛妄之言,陛下千萬不要為此煩惱。”
張讓緩緩道:“國家大事,又怎麼是陛下一個人的問題呢?若是如此,朝廷花錢養那麼多官員又是做什麼的?”
張讓說這話絕對是很有底氣的。
因為他很清楚,乾壞事的絕對不僅僅隻是劉宏一個人,劉宏乾的壞事也沒有那麼多,真要說國家為什麼會敗壞到今天這個地步,絕對不是劉宏一個人的“功勞”。
所以說什麼懲罰劉宏之類的,全然沒有任何道理。
“那為什麼大漢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呢?青州,徐州,豫州,現在又是益州,我……我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天下安穩下來?”
劉宏垮著一張臉癱在地上,宛如一條失去夢想的鹹魚。
張讓看著劉宏的鹹魚模樣,也頗為無奈。
但是作為劉宏的鐵杆支持者,他必須要給出自己的建議。
“那陛下,要不要再任命一個益州牧呢?”
“還任命?再任命州牧,我乾脆把整個大漢變回分封列國算了!”
劉宏狠狠的捶了一下地麵:“出兵吧,出兵討賊吧,彆管其他的事情了,隻管出兵吧……”
“可是朝廷用度……”
“啊!!!”
劉宏張嘴大叫一聲,那叫聲裡包含著三分鬱悶三分不甘三分痛苦和一分迷茫,張讓聽出來了。
兩人彼此沉默了一陣子。
忽然間,張讓眼睛一亮。
“陛下,臣有一個建議,不知道是否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