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急,新郎哥哥,我們可有一大堆節目呢。”李欣兒大咧咧的說道。
隻見一名少女緩緩上前,拿出一張紗巾,上麵赫然印著數十個唇印,李燁感覺有些恍惚,原來現代人搶親的很多遊戲,古代人早就有了。
“新郎哥哥,你就請在這找出可兒姐姐的唇印吧。”李欣兒故意把紗巾在李燁麵前晃悠了一番。
“這個,嗯,不對,應該是這個,對,就是這個。”李燁一陣恍惚。
郭崇韜也接過紗巾,仔細觀察半天道:“殿下,你覺得這個呢?我覺得像這個?”
“哎,就是這個!”李燁腦海中浮現出可兒的櫻桃小嘴,堅定的說道。
“新郎哥哥,你看妹妹我也是櫻桃小嘴,你就這麼唔定櫻桃小嘴就是姐姐的嗎?”李欣兒年紀尚小,大約十二三歲,因此還是很幼稚的問道。卻鬨了李燁一個大臉紅。這小妮子靠得太近了,差點親到他的臉頰了。
一眾人等打打鬨鬨,李燁也逐一應對,就比如剛才的猜唇印,最終李燁還是扔了一大堆銀子才勉強過關。
接著就是上頭,隻見一個德高望重,滿目慈祥的老婦人,點燃龍鳳燭,點起清香一炷,連同蓮子、紅棗、湯丸三碗,每碗六個或九個、生果、燒肉及雞心向天參拜。然後拿起“龍頭鏡、較剪尺”,取其光明繼後之意,老婦人焚香祭拜後就開始替新人梳頭,一麵梳,一麵說道“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發齊眉,三梳梳到兒孫滿地,四梳梳到四條銀筍儘標齊。”上頭象征一對新人已步入“成人”階段,並祝福他們同偕白首。看來結婚真是一切從“頭”開始。
接著李燁眾人迎接新娘出閨房。然後跨馬鞍,以表示家人祝她去婆家的路上一路平安,順利到達壽王府。迎親隊伍走到半路上的時候,送親的人和迎親的人在一起飲酒取樂,攔車要財自是不表。
幾番周折,李燁終於帶著新娘子瑞可兒到了壽王府,眾人皆從小門出去,再從大門回來,其意是要踏新娘的足跡。新娘進門後,跨火盆,進大殿,拜天神地詆、列祖列宗,然後夫妻交拜。而這儀式的組織者,居然是大唐皇帝唐僖宗李儇。這讓一眾賓客大大的驚喜了一把。
參拜高堂的時候,因為李燁的父皇和母後都已經去世,參拜的對象自然是長兄如父,就是由李儇代替。
李燁和瑞可兒雙膝跪地,三呼萬歲,李儇笑吟吟的說道:“今日是七弟大婚,喚我五哥即可。”
這一平易近人之舉帶給了諸大臣莫大的震撼,看來傳言說壽王功高震主,陛下要拿下他的傳聞極不可信。眾人對壽王的尊重不自覺又多了一分。
參拜完畢,因為有皇帝陛下參與,眾人都欲聽從皇帝陛下的教誨。
李儇自然知道這是個親民的好機會,於是清了清嗓子,朗聲說道:“今日是我七弟壽王李傑的大婚之喜,我作為五哥代表皇室對於七弟的大婚表示由衷的高興。七弟出使幽州,擔任盧龍節度使,整頓吏治,發展民生,平定了滄州民變、大敗朱溫叛軍,可以說是功勳卓著,此次回朝,一是大婚之喜,二是全我兄弟之宜,三是表明朕的一個態度,壽王李傑英明神武,的確是我大唐之福,還請各位卿家多多照顧才是。”
“陛下說得既是,壽王殿下雄才大略,我等皆要尊崇皇帝陛下和壽王殿下的號令才是”。眾人聞聲過去,跑過來說此話的居然是田令孜。本來的讚許之詞,從他的嘴裡傳出來,完全成了另外一個意思。
“好了,今日壽王大婚,我等就不說朝堂之事了,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正所謂春宵一刻值千金,我等還是喝酒吧,把酒言歡最好。”李儇心裡極度厭惡起田令孜起來。田令孜完全不覺得觸犯了龍顏,還是和一眾大臣打著招呼,這幫大臣裡麵有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對他卑躬屈膝,極儘阿諛奉承。還有一些大臣則滿是對田令孜的不滿,哼的一聲,轉身離開。給了田令孜一個大大的寂寞。
皇室的婚禮洞房比尋常百姓家的要高檔豪華多了,但也不能免貼紅雙喜、喜慶對聯的習俗。洞房的主題自然也是大紅色,形成紅光映輝,喜氣盈盈的氣氛。隻見床前掛“百子帳”,鋪上放“百子被”,講人話就是繡了一百個神態各異小孩子的帳子和被子;床頭懸掛大紅緞繡龍鳳雙喜的床幔,帝王之家也希望“多子多福”。洞房不僅要鋪設地毯,而且要設置多重屏障,龍鳳大喜床的四周有布幔圍繞。
李燁和可兒自然是最激動興奮的人兒了,李燁攬著可兒的纖腰,就待要親吻的時候,忽問執事宮女大聲唱諾道:“請殿下和王妃共飲合巹酒,合巹逢春月,芳菲鬥麗華。合巹酒,紅酥手,執子與共誓言久”,言畢,就有宮女送來了合巹酒,李燁和可兒各執一支合巹酒杯,相互挽著交叉,二人鼻子挨著鼻子,這應該是可兒被賜婚以來兩人靠得最近的時刻。可兒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到男性之美,荷爾蒙的氣味彌漫整個洞房。
待一係列繁文縟節做完,李燁已經累得完全散了架,也不管雅觀與否,自顧自躺倒在繡滿大紅喜字的婚床上。可兒見李燁甚是疲憊,連忙靠過來,低聲說道:“殿下今日乏了,就早點歇息吧。”說完拿過來一個羊毛裘,披在李燁的肩上。
“本王洞房花燭之夜,怎麼可能乏了呢?”李燁翻身把可兒壓在身下,深情的凝望眼前的可人兒。隻見她明眸皓齒,深情的盯著自己,忽而害羞起來,輕輕的把頭轉向了一旁。他悄悄地伸出手臂,把她圈進自己懷裡,低頭看著她,眼神晶亮得恍若夜空中閃爍著的星辰,“我想親你。”她頓覺臉上一陣燥熱。
他緊緊擁著她,低下了頭,雙手撫摸著她的臉,無視她的掙紮,隻是將唇湊了上去,四瓣紅唇緊貼在一起,她停止了掙紮,怔怔地看著已閉上雙眼、仿佛享受著的他,也閉上了眼,接受了這個吻。
夜空中,月亮昏暈,星光稀疏,整個大地似乎都沉睡過去了。
洞房帳裡鸞鳳喜合雙,圍紅倚翠爛芬芳。芙蓉水月添,錦繡衣裳禦晚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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