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英微微皺眉。
他這壺茶都要喝完了,這戲還沒開始,本就是圖個新鮮,等久了也無聊。
“是,公子。”
宋忠領命後,轉身走下樓。
門口幾個錦衣衛守著,沒見管事的身影。
宋忠直接對為守的錦衣衛吩咐道:“去問問這裡的管事是怎麼回事,膽大包天,竟敢是讓殿下久等,想死不成。”宋忠麵色陰沉,直接嗬道。
守在門口的錦衣衛當即抱拳作揖,快步朝著後院跑去。
後院門口有幾個護衛守著。
見著有人衝撞,當即擋了上去,客氣道:“幾位貴客,這裡是後院入口,聽戲還請去前院。”
為首的錦衣衛是之前跟著朱英一起去過廣州的千戶史狄。
史狄聞言止步,掏出腰牌。
“錦衣衛辦事,爾等幾人立即領本千戶去這裡管事那,膽敢懈怠,人頭落地。”
那護衛聽聞錦衣衛的名頭,嚇得一哆嗦,連忙道:“爺請進,小人前頭領路。”
史狄冷哼一聲:“腳步快些,耽誤了時辰,那本千戶隻好讓你去錦衣衛衙門走一遭了。”
幾個護衛聞言,當即小跑起來。
後院這裡有單獨的小屋,就是管事所在。
到了門前,史狄一腳踹開。
裡頭的管事正在飲茶,嚇得手一抖,滾燙的茶水直接灑在了手上,頓時痛呼出聲。
“誰這般不懂規矩,知道這裡是哪裡嗎,這裡可是梨園。”
唰!
管事的話音剛落,隻見一道亮光升起,再回過神來的時候,明晃晃的刀架在了脖子上,管事當即就把剩下的話都咽回了肚子裡。
“這位強人所為何事,是要錢財嗎,我這裡有,可不能殺我啊。”
管事的聲音都在打顫。
他想不明白,這裡可是梨園啊,多少達官貴人來了也得是守規矩,怎的會冒出這等強人。
史狄收回刀,掏出腰牌啪的一下放在桌案上。
“本官錦衣衛千戶史狄,現問你,我家公子點的戲,為何這般久了還不上。”
“敢讓我家公子久等,你這管事,是想要天牢裡走一遭嗎。”
史狄可沒空抖威風,太孫殿下還在等著呢,直接開門見山。
管事這才清楚,原來是某個大人物來了,等了半晌戲沒上,這到後院來找麻煩了。
“大人,這安排登台,是前院管事的事,我這後院管不著啊。”
“大人可稍微容我少許,我立即叫人打聽去。”
管事戰戰兢兢的說道,這完全是無妄之災,當下眼神轉向這後邊的護衛。
護衛也是心中叫苦。
這幾位爺直衝後院要找管事,我哪還能領到前院去找。
史狄這才明白,原來自己等人找錯了方向。
不過無所謂,能找到辦事的就行。
管事躬身作揖,然後讓那幾個護衛快些去前院打聽情況。
幾護衛撒開腿就跑。
史狄等人就在這等著。
沒多久,幾護衛氣喘呼呼的回來了。
“稟大人,是這般回事,那位公子點的是拜月亭,今日拜月亭的戲原本是排在後頭,因此戲子都沒上妝,這臨時變妝得需要些時間。”
護衛知曉了,來的這位當真是大人物。
錦衣衛千戶做護衛,必然是宮裡的人,怕不是哪位皇子蒞臨。
一般的官人,可是輪到哪場就看哪場,哪還能臨時點戲的。
史狄知曉了緣由,帶著人回去複命。
朱英在包間的聽到宋忠的彙報,當即點點頭,也未多在乎。
他哪知道會如此麻煩。
那管事來的時候,也沒說要改妝,是拿出個冊子給他點。
這些戲都沒看過,也就隨手點了個拜月亭,純屬是對拜月二字有些感興趣。
史狄這麼一鬨,梨園頓時雞飛狗跳。
前院的管事本來是在下邊候著的,中途覺得等久了,便去催促去了,正好錯過宋忠下樓。
然後那邊後院的護衛跑了過來詢問,這才連忙趕回去解釋。
史狄沒給他上樓的機會:“一炷香的功夫,要是這戲還不能開始,這個中後果,你自個當知曉。”
前院管事連忙作揖:“我懂得,懂得,這就去催促。”
管事喊來戲班主:“今日若是這戲得不到大人的歡心,你黃班子彆說是從梨園除名,怕是都得進大牢裡走上一遭。”
黃班主聞言當即臉色慘白,連忙去組織人員開戲。
“班主,小玉姐的妝還沒好呢。”
後台這邊,有人告訴黃班主。
黃班主連忙趕著去小玉的屋子。
卻也不敢直接闖入,如若是手這麼一抖,毀了妝,那可就全玩完了。
敲了敲門:“可是好了嗎,貴客等急了。”
“馬上便好。”裡頭傳來小雨的聲音。
黃班主也不敢離去,就這麼在門口等著。
確也沒多久,門就打開,小玉畫好了妝出來。
黃班主不敢給壓力,他很清楚,如若說得重了,戲子心裡過於擔憂,反而容易誤事。
小玉也有幾分驚訝,班主竟然在這裡等著。
知曉事情可能有些重要,連忙跟著去往後台。
戲樓裡,隨著一聲敲鑼聲,這戲終於是開始了。
小玉作為主演,是第一個登台的。
才一上台看向裡頭,心裡就咯噔一下。
因為偌大的戲樓裡,隻有二樓包間寥寥三人。
這意味著,這裡被包場了。
這可是自從梨園開業來,頭一回有如此之事。
尋常什麼時候,這裡不是滿座。
小玉清楚,這絕對不是什麼生意不好,而是這位大人權勢滔天,普通的勳貴,連跟著一起看戲的資格都沒有。
後台的戲子們,也是發現了此事,頓時一陣喧鬨驚呼。
黃班主見此暗道不好,連忙安撫道:“演好你們自己的便是,不要去想太多。”
說完後,眼睛緊緊盯著上台的小玉。
眼見其有些發愣,頓時心頭一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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