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意識體可以更改,鮑瑞銘不一定還長祝寧見過的樣子,他可能是個小男孩兒或者是個還在讀書的初中生。
就看這個變態喜歡哪個階段的自己了。
祝寧靜下心思考,她一直在給汙染物當心理醫生,現在感覺可以重操舊業了。
祝寧問:“所以其實意識體是一個人內心的具象化?”
劉年年謹慎地說:“對他這種等級的意識體來說是的,而且鮑瑞銘有權利更改程序。”
“怎麼說呢,”劉年年想了想,“我們是走進了他打造夢想主題樂園。”
意識體雲端某種程度上說,其實是一種造夢空間。
越來越像汙染區域了,需要遵守某種邏輯,然後找到汙染源,鮑瑞銘就是汙染源。
小鎮麵積這麼大,看上去如此溫馨平和,也沒有任何提示。
簡直是大海撈針。
徐萌望著遠處的浪花說:“他好像很喜歡大海。”
祝寧之前去過他的辦公室,鮑瑞銘的辦公室建立在水族館上方,辦公桌下就是遊動的鯊魚,宛如一個海洋的霸主。
這個場景對他來說肯定有意義。
徐萌:“找找線索。”
劉年年:“分開走嗎?”
祝寧:“一起吧,我感覺這地方挺奇怪的。”
雖然看上去正常,但想到這裡是鮑瑞銘這個變態的腦子,那正常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劉年年因為更改過容貌,她們三個在人群中不太顯眼,祝寧一邊走一邊觀察。
祝寧以前進入汙染區域一般都看過墳帖,知道裡麵大概發生過什麼,但這裡是意識體,完全沒有頭緒。
能探尋的就幾個大板塊,沙灘、海洋、遠處的房屋。
海洋看上去比較危險,祝寧以前看過一部電影,主角摸到大海的邊界其實是一堵牆。
這裡的大海儘頭是不是也是數據牆?
因為沒法確認海洋下方有沒有隱藏什麼怪物,所以這個部分被她們放棄了。
海島不大,沙灘上逛了一圈也沒找到什麼特彆的,查看完海灘已經落日,黑夜降臨了。
劉年年:“這裡好平靜啊。”
她們一路走來隻看到小鎮居民,還有人沿街賣花。
祝寧:“我也感覺,甚至想在這兒住下養老。”
怪不得有錢人喜歡住在意識體雲端上,他們真的可以達到內心的安寧。
走出沙灘的位置,遠處還有風力發電機,乾淨的公路延升出去,兩側的房屋長得很有海邊特色,乍一眼看去特彆賞心悅目。
要是放在祝寧那個時代,這海島絕對是個小清新網紅打卡聖地。
祝寧突然想,如果這個世界沒有汙染,她們三個還真的可能去海邊度假,可惜汙染物蔓延,所有海洋都被吞噬,陸地也僅剩百分之二十。
她們隻能在一個變態的腦子裡才能“享受”海邊。
她們三人的腳步突然停了下,前方出現了一座教堂,和整個寧靜的小島相比,尖頂教堂顯得有點怪異。
聯想到鮑瑞銘完全不正常的行為,任何有宗教色彩的地方都值得注意。
徐萌:“過去看看。”
在徐萌跟前,祝寧已經本能擔當副手了,立即跟過去。
走近了看才發現這個教堂很陳舊,起碼有個兩百多年的曆史,彩色玻璃都已經斑駁落灰,教堂周圍長滿了雜草,好像沒人打理。
但教堂內又散發著昏黃的光。
劉年年:“這好像不太對。”
意識體雲端一般是給客人享樂用的,對於一個中年男人來說,雲端裡有無數個美女老婆或者大把大把金錢才正常。
或者說有人專門春暖花開玩種田遊戲。
放個陳舊怪異的教堂是什麼意思?
教堂牆體不太光滑,上麵有一粒粒的凸起,離著遠看不太清。
祝寧:“上麵好像有東西。”
劉年年也對什麼都好奇,湊過去看了一眼然後愣住了,立即轉過身。
劉年年也沒說被嚇到了,就是臉色不大好。
祝寧看了一眼,立即明白劉年年為什麼是這個反應。
恍惚間她以為自己看到了無數隻眼睛,它們緊挨著彼此,互相擠壓,黑壓壓朝她看過來。
祝寧用手摸了下,她沒穿防護服,以前都是通過手套傳感裝置來傳遞觸覺,這次是非常直接觸碰到。
很堅硬,像是很多牙齒。
這是藤壺,海洋中最讓人惡心的一種生物,經常寄居在其他生物身上,比如鯨魚或者海龜,包括人類的船隻。
它們就是海底寄生蟲,會不斷蠶食掉宿主的生命。
如果祝寧沒遇到江平可能沒什麼感覺,現在很難不讓人多想,都是寄生類的生物。
這些藤壺是活著的,活著才能牢牢吸附在房子身上。
太奇怪了,藤壺最多也就在海邊礁石上,這裡距離海洋這麼遠,沒有水每天接受暴曬,它們怎麼活下來的?
這個房子全都是被密密麻麻的藤壺建造的?除了牆外,牆壁內側呢?桌椅板凳也都是無數隻藤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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