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清潔中心都炸鍋了,全體員工都收到了同一條消息,異常事件調查小組決定對整個中心展開調查。
清潔中心論壇內部所有人都在吃瓜。
“怎麼了?在抓內鬼?”
“不知道,昨天中心後勤部發生爆炸案,聽說死了六個人。”
“什麼死了六個?兩個,你不要造成恐慌。”
“好恐怖啊,我從來沒跟異常事件小組打過交道,聽說霍組長特彆嚇人,我看她眼睛不會被嚇尿吧?”
“你不做虧心事就不怕鬼敲門,你有鬼?”
“是阿,是不是有問題。”
下麵有人回複打起來打起來,突然有人在問:“你說我們高層有沒有問題?”
“細思極恐。”
下麵回複了一整排細思極恐。
謝家祖、宣情和陸啟勤坐在會議室,他們也收到了消息,但還沒收到具體通知。
霍文溪的異能使用有條件的,就算她一個個看過來,清潔中心這麼多員工查一遍一天都不夠查。
宣情在喝茶,“霍文溪越來越過分了,這麼大陣仗,這次如果不能出具讓人信服的報告,她估計要下台。”
都是一個機構的,這裡頭水深淺大家都知道,霍文溪現在是沒回頭路可走,一旦找不到任何內鬼或者疑點,這位史上最年輕的調查組長可以連夜滾蛋。
陸啟勤不滿:“搞什麼呀,把我們當嫌疑犯?高層竟然也要接受調查,她當自己是誰。”
宣情:“我倒是想看看她能找到什麼消息。”
陸啟勤單手在桌麵上扣了下,“說起來都跟祝寧有關,她一來,我們整個中心都不好了。”
陸啟勤:“她入職第一天,出第一個任務就碰到我們技術部門出重大失誤,機械海洋館乾了獵魔人的活,作戰部的臉都不知道往哪兒擱。”
陸啟勤說到這兒看向宣情,“你當時不是還懷疑她來著?”
最後宣情表麵上沒有再刁難祝寧了,私底下估計還在關注她的動向。
宣情:“我當時懷疑她是永生藥業要找的人。”
陸啟勤:“你們看,先是技術部,後來是作戰部,現在祝寧明麵上屬於清理部,實際上進了人家異常事件小組。”
陸啟勤邊說邊搖頭,“嘖嘖嘖,這人不簡單,我看最大的內鬼就是她,把她抓起來再審一次,估計沒這麼多事兒。”
宣情沒接他這句話,反問謝家祖:“謝部長覺得她怎麼樣?”
謝家祖一直以來神出鬼沒,不代表他聽不懂這幾個人說話,這夾槍帶棒互相試探,怎麼著?他們三個裡頭有個內鬼?
謝家祖打了個哈欠,“我哪兒知道?都沒見過本人,光聽你們說了。”
陸啟勤:“你也長點心吧,整天看你往200層以上跑,也不知道跑什麼。”
謝家祖眼睛一眯,明顯聽出了敵意,笑說:“我們部門閒,也出不來什麼事故,我巴不得往上爬呢。”
他明麵上嘲諷自己,暗地裡指技術部門失誤出事故。
祝寧第一次任務評級錯誤,技術部門嫌疑最大,從那次就不正常。
一時間三人都沉默了,失誤的技術部門,對於祝寧過分關心的宣情,一直以來神出鬼沒的謝家祖。
他們三雙眼睛彼此打量,覺得中間有個人是鬼。
……
清潔中心一樓大廳被臨時征用,這裡成了一個巨型篩選池。
因為清潔中心人數眾多,所以分批次通知進行檢查。
祝寧第一次見到清潔中心這個陣仗,霍文溪坐在一張椅子上,前麵有一張簡易的桌子,所有人都要排隊接受她的審查。
有時候霍文溪會詢問一些問題,有些人隻要看一眼就會放過,完全看不出她的異能以什麼依據使用。
被霍文溪檢查過的人分成三組,紅、黃、藍,三個陣營。
員工們都有些莫名其妙,但接受調查會發放工資,所以變成了工作的一環,大家都比較好接受。
員工有序走到霍文溪麵前,終於看到傳聞中的小神婆,小神婆會抬眼看過來,那雙眼睛沒有任何溫度,像一台機器。
“藍色。”
員工莫名其妙走到了藍色的陣營,也不知道藍色代表什麼,需要等待霍文溪再次區分。
說實話,要不是真的見過霍文溪使用異能,祝寧會覺得這就是跳大神現場。
怪不得他們都叫霍文溪小神婆,這太神神叨叨了。
這時候才剛檢查完第一個,被檢查的員工走到了藍色陣營,祝寧悄聲問莊臨,“這些顏色什麼意思?”
她跟莊臨躲在暗處,沒人看到他們倆,他們是給這件事兜底的。
俗稱霍文溪的打手。
莊臨在另外一個方向,他們用耳麥交流:“無害,待定,有害。”
祝寧問:“紅黃藍按順序代表?”
莊臨搖頭,“不是,隻有組長知道。”
祝寧突然理解了這場看上去神神叨叨的篩選真正的用意,所有人都是茫然的,他們並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安全。
他們走到陣營裡會下意識觀察自己周圍的人,真正無害的人會茫然,但心裡有鬼的人會害怕。
而且隨著篩查的人越多,這種害怕會越明顯。
假如所有人都在藍色陣營,隻有你在紅色,那其他陣營的人看你也會覺得奇怪,你自己就覺得已經暴露了。
總而言之,這玩的是一場心理戰。
祝寧想了想,這個方法其實挺有道理,就是在不斷消磨你的意誌,讓群體給你壓力,直到你終於堅持不住精神崩潰。
時間過去一個小時,藍色陣營的人最多,有十個人,紅色陣營裡隻有三個人,而黃色陣營目前一個人都沒有。
三種陣營三個顏色,大家好像已經猜到了這些顏色代表著什麼,藍色陣營裡已經有人竊竊私語:“我們是不是安全的?”
“我當然安全的,我就不知道你。”
“黃色的是不是有鬼?”
“我猜是吧。”
一瞬間所有排隊的人都意識到了,他們已經猜到了遊戲規則,而接受審查的人也會表現出情緒。
最初大家都是茫然的,走向什麼顏色也摸不清。
現在大家心裡有譜,一個清理者接受了審視,霍文溪宣判:“藍色。”
“好耶!”那人忍不住大叫,回頭朝自己同伴炫耀,“我就說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