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儘頭,是一堵厚重的夯土牆。
這種牆現在不多見了,不過在那個年代,農村隨處可見,有一米多厚,用石錘夯製而成。
我見過農村放牆,幾個人把根部挖開,用水泡上三天,還要四五個人用井繩一起拉才能放倒。
就憑我們兩個,沒有個四五天,要想過去是根本不可能的。
不過前人種樹後人乘涼,土牆上有個洞,呈四方形,有一米多高。
白若雪說:“這是南派的手法。”
“你怎麼知道?”
“前些年白幫跟他們有過合作,我親眼見過他們打盜洞,錯不了的。”
半蹲著身子穿過土牆,就來到了一處寬闊的空間,光線很暗,猶如管中窺豹,不見全貌,但即使這樣,眼前的景象還是讓人驚訝萬分。
目及範圍之內,居然出現了有很多木柱子,有碗口粗細,很規則的排列開來,由於年代太過久遠,已經腐朽不堪,用手輕輕一掰,“嘩嘩”掉渣。
白若雪一臉茫然的說:“奇怪,這些柱子到底是乾什麼用的?”
我蹲下去查看了一下,發現地上有一層草木灰,但顏色稍淺,好像是柴草腐化形成的。
“你說會不會原來這裡有很多房子?”
白若雪搖搖頭:“怎麼可能?住在山洞裡還蓋房子,真是吃飽了撐得。”
說著,她用步子丈量了一下距離,兩根木柱之間相隔也就兩米。
“你看看,哪有這麼小的房子,還沒我的狗窩大呢。”
說到養狗,我一直有句話想對白若雪說,苦於沒有機會,如今正好說給她聽。
“白小姐,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白若雪何等冰雪聰明,我一打預防針,她立刻知道沒有好事。
“還是彆說了,我不想聽。”
“你不想聽,我也要說,俗話說男不養貓,女不養狗,你……”
“杜光庭,我看你是想死了。”
白若雪彎腰撿了一節木頭,扔了過來,竟然是一節骨頭。
“這裡有很多白骨。”
一個圓形的土坑裡麵,密密麻麻全都是白骨,排列的很整齊,都快與泥土混為一體,變成化石了。
奇怪的是經過檢查,這些白骨全都是人的左臂,一條一條,就跟年根趕大集的時候賣的凍帶魚一樣。
我咽了口吐沫,喃喃道:“這麼多,這得死多少人啊?”
白若雪搖搖頭:“彆替古人擔憂了,看看有沒有什麼價值連城的東西。”
突然,我一隻腳踩空,掉進了土坑裡麵,卡了一下蛋,疼的我冷汗直冒,差點就廢了。
土坑有將近兩米深,我一米八的身高,在裡麵踮起腳尖才能勉強平視。
“快拉我一把。”
我伸出手,白若雪把我拉了上去。
這個土坑不大,一平米見方,與土牆上洞口一樣,也是出自南派之手,上麵做了覆蓋,不注意根本發現不了。
在土坑裡麵查找了一翻,果然發現了盜墓工具,最令人驚訝的是南派竟然已經用上了電動旋風鏟,試著幾下,電鈕已經鏽死不動了。
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千秋功業一盞茶,萬丈紅塵一壺酒。
北方喝酒吹牛逼,天老大我老二,南方則很務實,就連南派支鍋技術都已經遠遠領先北派了。
言歸正傳,我相信白若雪不會看錯,但這裡怎麼會有盜洞。
白若雪跳了進去,仔細查看了一下,當下就喊了出來。
“這裡有很多青銅器!”
聞言,我再次跳了進去,空間很小,兩個人進去幾乎身體挨著身體。
“離我遠點。”
“都是為了工作,將就一下吧。”
定睛一看,果然如她所說,洞壁上青銅簋一個挨著一個,跟壁畫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