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爺用手護住耳朵,歪著腦袋問:“你說啥?”
花圍脖博搖了搖頭,抬高聲音又說道:“少女山的事,你知道嗎?”
王老爺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道奇異的光芒,擺了擺手,緘口不言。
花圍脖揪了揪嗓子,乾咳了一聲。
他們說話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幾乎都是吼出來的,給我整得挺緊張,四下張望個不停。
“花子,這樣不是辦法,把老爺請進去。”
我倆一人一頭,抬著躺椅,把王老爺抬了進去。
王老爺嘴裡不停的罵著:“日你媽,日你媽的匹。”
關上門,我直接甩給王老爺一張紅版票子。
他瞟了一眼,無動於衷。
緊接著第二張就甩了出去,王老爺自然巋然不動。
“全給你,這回總行了吧?”
我把第三張百元大鈔也甩了出去。
王老爺氣的身子直發抖,一句一個“日你媽”的罵著,突然冒出了一句話。
“我還沒死呢,就急著給我燒紙,你想氣死我啊。”
原來,新版人民幣發行時間不長,王老爺根本沒有見過,當成了燒紙票子,差點氣暈過去。
花圍脖好一通解釋,王老爺這才消氣。
“小夥子,我老漢活了一百零八年了,從光緒到宣統,再到民國,後來新中國成立了,人民當家作主了。”
喘了一口氣,又繼續說道:“我放過的屁比你吸進肚子的氧氣都多,你小夥把我看扁了。”
說來也巧,就在這時,他放了個屁。
這比喻也太重口味了,我都不敢呼吸了。
正茫然無措的時候,王老爺左右看看,說要喝水。
我急忙去門外拿茶缸和半導體收音機,看見腦袋鋥光瓦亮,散發著深青色光芒的獅形門墩石,立刻有了主意。
“老爺,實話跟你說,我是下鄉收老貨的,你門口那兩個門墩石看著不錯,賣不?”
王老爺眼睛一亮:“眼光不錯嘛,那門墩石叫朝天犼,是上古神獸,有通天法力,能護家宅平安,人丁興旺。”
提起這兩個朝天犼,王老爺神采飛揚。
我卻想笑,真要有說的那麼神奇,這屋裡屋外除了他一個百歲老人,怎麼連個人也沒有?
出於禮貌,我點了點頭奉承了一句:“哦,原來如此。”
王老爺煙熏火燎,接著說道:“這對朝天犼還是明末清初,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
話說了半截,他亂套了,掰著手指也沒算明白。
“哎呀,反正這對朝天犼是我先人建造這座房子的時候歸位的,得有300年的曆史了。”
真假我不敢確定,但我寧願相信,因為從我的半瓶子專業角度來看,那對朝天犼確實年份久遠,古樸厚重,栩栩如生,是難得的好東西。
王老爺擺了擺手:“不賣,就是給座金山銀山也不賣,這是先人治下的家業,不賣。”
我心說你不賣我還不買呢,愛賣不賣,回頭我給在東莞打螺絲的陳老三打個電話,一晚上神不知鬼不覺就能讓朝天犼變成兩個千斤頂。
也就是隨便一想,突然覺得未嘗不可。
“花子,既然老爺不賣,咱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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