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嚓嚓嚓。”
“呼哧呼哧。”
聲音再起,那是小白喘氣和跑動時爪子摩擦地麵發出的聲音。
“杜哥,走,有重要進展。”
小白在前麵帶路,我倆跟在後麵,幾步遠就看到了一個糧食堆垛,都是那種帆布長條口袋,鼓鼓囊囊,整整齊齊的碼放在一起。
這種口袋現在不常見了,不過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在農村還是有的,一人多高,水桶粗細。
當時社會經濟並不發達,這種口袋有利於肩扛手抬以及自行車長距離馱運,記得小時候那幫騎著自行車走街串巷的收糧人都用的這種口袋。
天長日久,糧食堆垛已經發黴變質,長出十多公分的綠毛。
杠頭老鐵又說了,剛才不是說不會受潮發黴嗎。
我就跟你杠一下,玄兵洞整體環境是潮濕的,糧倉作為其中一部分,因為特殊的位置和構造,相對要好很多,但這並不意味著絕對的乾燥。
從這些糧食堆垛就能看出來,吳三桂的關寧鐵騎肯定是軍紀嚴明,訓練有素。
或許也能說明在明末清初那個特殊的曆史時期,他之所以成為各方爭相拉攏的對象,恐怕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要想啃動吳三桂這塊硬骨頭,不崩掉幾顆牙是斷然不行的。
繞過堆垛,眼前景象赫然驟變。
王小亮手舉蠟燭,在空中畫了一個大大的圓圈,燭火搖曳,照亮了一片。
地麵之上,鋪了厚厚一層乾草,麵積不少,至少可以供兩個人在此睡覺休息。
小白搖著尾巴,低著狗頭,在地上嗅來嗅去,最後一屁股坐在了乾草之上,拽了拽王小亮的褲腿。
我恍然大悟:“三姐和東明就是在這裡共赴巫山,顛鸞倒鳳的嗎?”
王小亮點點頭:“我相信小白,不會錯的。”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東明,看你還能張狂幾時?”
我有些激動,忙又對王小亮說:“仔細找找,看看還有沒有什麼直接證據。”
王小亮搖頭:“我已經找了好幾遍,連根屌毛都沒有。”
這話說的雖然難聽,但話糙理不糙,十分應景。
“不可能沒有線索,黎把頭說了,雁過留聲,人過留名,沒有完美的犯罪現場,隻要夠仔細,肯定會有發現。”
我在地上翻找了兩下,伸出手說:“把蠟燭給我。”
手舉蠟燭,仔仔細細的搜尋一番,還真是連根毛都沒找到。
“嘶!”
倒吸一口涼氣,我皺眉道:“不可能啊,難道他們都沒長毛嗎?”
聞言,王小亮“噗嗤”一聲笑了,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你這麼看著我乾什麼?”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呀,杜哥,你是又赤又黑。”
王小亮搖搖頭,解釋道:“你有時候說話跟鼻大炮一樣,有時候考慮問題的角度又和黎把頭一樣。”
“我承認,有時候我口不擇言,顯得有些粗鄙,你也不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
頓了頓,我接著說道:“可是你是第一個說我考慮問題的角度跟黎把頭相似的人,這我不認同,她是她,我是我,我們都有自己獨立的思想。”
王小亮無奈一笑:“聽兄弟一句勸,嫂子人不錯,你彆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
“我,有嗎?”
“有則改之,無則加勉,還有,黎把頭確實也不錯,但是你們不合適啊。”
我也沒多想,隨口就問了一句:“為什麼?”
“你是地上跑的,她是天上飛的,根本不是一路人。”
“滾滾滾,我問你這個乾嘛。”
地上確實沒有什麼線索,真是沒想到東明做事竟然如此謹慎,不留任何破綻,但是那個小雨衣又是怎麼被徐建兵發現的呢,真是令人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