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慕淺感受著手心裡黏膩溫熱,心裡抖了抖。
這是血!
在她被人撲到時,手裡的馬燈掉落在地,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許慕淺把人從身前輕推開,這才看清身前人是誰。
“寶兒?”
許慕淺覺得,自己聲音抖得變了腔調,沒了以往的鎮定,清雅!
是啊!
任是誰,見著撲擋在身前,為自己擋刀,是鬨掰之人,都會驚訝,不敢置信吧!
“許姐姐!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幸虧來得及!
林寶兒聲音虛弱,眼神迷離,麵上滿是痛苦神色。
後背的傷口,已經從剛開始的沒知覺,變成了劇烈疼痛,令人難忍。
她喘著粗氣,蹙著眉頭,額上因疼痛流下汗水。
麵色也在感知到疼痛後,一瞬間變得煞白!
見著自己靠在許慕淺身上,林寶兒怕自己太重,壓著她。
咬著牙,努力想站直身體,剛往後退一點,卻還是不受控製的往前軟倒。
見著許慕淺麵色上滿是驚懼擔憂,輕聲說“許姐姐,彆怕,我沒事的,不疼!”
許慕淺聽著她的話,眼淚唰地一下掉了出來。
她自己身受重傷,卻還在安慰自己。
真的是!
真是個傻丫頭。
許慕淺心疼她,眼淚止不住。
她嗓子哽著,極為心疼的嗬道:“你這個傻丫頭,忽然跑出來做什麼?”
林寶兒卻隻是搖搖頭,靠在她肩頭,努力揚起一絲笑,輕緩說“姐姐沒受傷就好!”
“你!”
許慕淺是又擔心,又生氣!
想著罪魁禍首,她眼神冷冽的看著那幾人,握緊了手心。
這幾人,本來她還想著饒他們一命。
現在!哼!
一個個,都彆想活。
包括那個,嚴良!
既然他也從黑山出來,那就彆怪自己要他狗命!
看著辦林寶兒虛弱的樣子,許慕淺暫時也不管她是怎麼出現的。
如今,最重要的,是給她止血!
止血是第一要務!
現在,前不經村,後不遇店。
人在半途,無論是回家,還是去鎮子上,都要許久。
林寶兒這丫頭,雖長相明麗,身子骨卻是柔弱。
要是一直流血,怕是身子經受不住。
好在現在在野外,仔細找找,也能找到不少止血草藥。
許慕淺忍著對傷口的懼意,讓林寶兒趴在自己肩頭,而後動作輕柔地檢查她背上傷處。
“碰疼你了?”許慕淺聽著林寶兒抽了一口冷氣,忙鬆手。
“不疼,姐姐看吧!”林寶兒說完,便咬著牙齒。
垂下的手,不自覺的抓緊許慕淺的衣襟。
感覺到她的動作,許慕淺麵上繃著,不動聲色,心裡卻是對她更加心疼。
那該死的雜碎,自己那一腳要是沒踹死他,等會兒有他好受。
檢查好傷口,見是皮外傷,沒有傷到骨頭,許慕淺鬆了口氣。
也暗自慶幸,那一瞬間,在刀劃來時,自己手帶了力氣。
要不然,林寶兒背上傷口就不是皮肉傷了。
撕下衣擺,許慕淺給她簡單包紮一下,把人扶到樹旁靠著。
怕林寶兒害怕,又把馬燈留下,自己找出火折子,準備在周圍找止血藥。
“姐姐,你把燈拿著吧!”林寶兒把馬燈舉起,遞給許慕淺。
她自己在這兒沒事的,許姐姐要是在周圍遇到危險就不好了。
許慕淺搖搖頭,自己有辦法防身,她一個人呆在這兒,可是不行。
“我有火折子就行,你乖些!
黑玫瑰也留下的,你彆怕,我很快就回來。”
許慕淺把燈放在她身邊,微弱的燈火照著林寶兒慘白的臉色,愈發顯得她似是沒有生氣一般。
許慕淺心裡擔憂,不在說什麼,站起身準備去找藥草。
剛走兩步,想起那幾人還躺在地上。
被麻沸散麻翻的兩人還躺在地上,沒有知覺。
另外三人,喝了摻剩餘麻藥的藥酒,雖說沒有像那兩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