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崔敏出了房門,許慕淺站在樓上,看到大堂裡坐著一個溫雅的青年男子。
許慕淺低頭看著身側的孩子,見他緊緊牽著自己的手,眼睛裡滿是不舍地點點頭“那是我堂叔,是十裡城的官員。”
許慕淺點頭,心內了然。
這次也是碰巧了。
她們一行人為了有地方休息,特意繞了一點路,進十裡城休息。
卻沒有想到,在這裡碰到崔敏的堂叔。
現在人家上門要回孩子,也在情理之中。
兩人下樓,崔瑕站起身,向著許慕淺行了個感謝禮。
他聲音似人一般溫雅,說“本官崔瑕,是敏兒的本家堂叔,這次是接他回清河與家人團聚。
這兩年多謝顧夫人的照顧,讓崔敏平安長大,這份恩情,以後崔家自有相報。”
許慕淺聽著前麵的幾句感覺也沒什麼。
後麵的···聽著讓她心裡很是不爽。
自己養崔敏,又不是圖他們崔家的報酬。
剛開始的時候,她有的隻是憐憫和同情,不想讓這孩子如自己前世一般,無家可歸。
這會兒聽著那話,實在彆扭。
許慕淺在心裡思索,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
她麵上露出得體的笑意,隻說道:“崔大人多禮了,敏哥兒這孩子我很喜歡,他也很是乖巧聽話,和家裡的幾個孩子相處很是融洽。
我養著也沒有費很大力氣,所以相報什麼的,還是休要再提。”
許慕淺聲音淡淡的拒絕了。
不知怎麼的,她從那崔瑕的眼底看出一絲耐人尋味的銳利。
崔瑕聽著許慕淺的拒絕,眉梢挑了挑。
隻笑笑,沒有在說什麼。
在他看來,拒絕他崔家的一個承諾,不是個聰明人。
或許她並不知道崔家的在朝堂的影響力。
被麵前的男人看著,許慕淺心底忽然冒出一個想法。
她直言不諱地道:“敢問崔大人,可有憑證?”
她說的這個憑證,是指崔瑕有什麼證據,證明自己是崔敏的堂叔?
沒有憑證,她是不會把孩子交給他。
崔敏去流放的時候才四歲左右,萬一記不清楚,把人認錯了怎麼辦?
她可是要好好把關,對孩子負責。
“憑證?”崔瑕嘴裡嚼著這兩個字,心裡有些失笑。
倒是沒想到,這個顧夫人還挺謹慎。
崔瑕歪頭看著一旁的崔敏,見他一臉的感動模樣,無奈搖搖頭。
這孩子,還真的是···
要是沒有看錯,他好像還很享受被人關心維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