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啊！那個孩子怎麼會,怎麼可能不是我的。”看著要走的顧懷瑾，顧懷瑞厲聲喊著。
他想要一個答案！
一個讓他就是死，也瞑目的答案。
他雖然不喜歡林珠兒，可，孩子他還是期待的。
他想要留下自己的血脈。
現在忽然得到一個似是而非，不···是極有可能，不是他兒子的答案，怎能讓他甘心。
可他不知道，顧懷瑾是故意如此。
顧懷瑾在門口停下，轉身看著狼狽不堪，狀似瘋狂的堂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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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麵上帶著笑，聲音卻冰冷如霜，說道：“我就知道，堂兄還是很聰明的，隨意一猜就能猜出答案。”
“喝喝···喝···”這會兒顧懷瑞已經說不出話來，嘴裡一個勁兒的冒著殷紅血液，嘴裡努力想要說什麼，卻也隻能發出喝喝聲。
“哦！對了，你肯定很想知道，那個孩子是誰的吧！”顧懷瑾不管地上的人，自顧自的說著。
“那孩子就是被你們夫婦犧牲，林珠兒的相公的啊！”
顧懷瑾又踱著步子，返回去，蹲在他的身邊，聲音淡淡的說著“堂兄也彆怪弟弟多這一嘴，讓你死不瞑目，這要怪啊，也隻能怪你自己不是。”
怪他自己作惡多端。
幾次的要傷害身邊的人。
現在，自己做的這一點點，也隻能是回報他一二，更不及從前他對自己夫妻做的萬分之一。
顧懷瑾現在時常想，當初的自己真是蠢，而不自知。
多年來，盲目無條件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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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是自家兄弟，讓顧懷瑞有了機會。
自己在他臨死前，說的一點點話，做的一點點事，一點都不多，都不過分吧！
畢竟，自己都沒把他抓回去，受牢獄酷刑，沒有讓他經曆砍頭，感覺自己腦袋落地的感受。
顧懷瑾覺得自己說的足夠多了，也不想在與他說什麼了。
看了顧懷瑞一眼，他碾了碾指尖，在光與暗中，他身上的，一些看不見的什麼散去。
最後，顧懷瑾站起，抬步走了出去。
他沒有再往後看一眼，停留一下。
甚至，心思也不再落在身後人身上。
見他出來，林武上前問道：“大人···”
“等一刻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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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院子裡的幾人安靜站立著，顧懷瑾抬頭看天。
遮擋陽光的雲被風吹散，太陽光熱烈的灑在大地上，天藍盈盈的，看著讓人舒爽極了。
今天的天空，很像他的娘子，熱烈，美麗，善良，渾身都在冒著光，讓人忍不住注目。
他想他的娘子了，很想很想。
顧懷瑾想要回去，想要立時回去找她，想要抱著她不鬆手，把她緊緊的嵌在懷裡。
想要兩人，一直一直的在一起，到天荒地久。
屋外的人想著回家，娘子孩子熱炕頭，屋內有人漸漸沒了聲息。
這是顧懷瑞第二次麵臨死亡。
他的嗅覺已經消失，感受不到自己身上濃重的血腥味，聞不到老舊房間裡散發的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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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點的，他的眼睛慢慢發黑，漸漸看不到從破敗窗口透出來的光。
他多想再看看外麵的湛藍天空，輕撫微風。
耳邊的蟲蟻輕爬過，發出微弱到聽不到的聲響，卻在顧懷瑞的耳邊無限的放大，放大，稀稀疏疏到最後消失無蹤。
“大人，屋裡沒動靜了。”林武伸頭朝屋裡看去，見地上的人眼睛睜的大大的，看著窗口。
“嗯！安排人收斂。”顧懷瑾的聲音沒有任何情緒，但是仔細聽，還是有些許變化，“送到伯父伯母的那裡，與他們葬在一處吧！”
“是！”林武應道，對著一旁站著的人揮揮手，幾人有人進屋，有人出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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