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芳不再理會李燕，立即出了暖閣，招呼一群宮裡的太監送信傳旨。
招提寺。
空寂正在大殿內巡視，看供奉的信眾多不多。
每年開春是信眾上香供奉的高峰期，空寂一般都會在大殿和信眾見麵。
“方丈。”
一個慈眉善目、年紀五十多歲的男子走過來，對著空寂深深一禮，彎腰成九十度，樣子極其虔誠。
“王大善人，您的腿腳可好了？”
空寂立即扶起男子，笑嗬嗬地問道。
“托方丈和皈依佛的福，腿腳還能走。”
“趁著還能走啊，過來拜佛，見一下方丈。”
這個王大善人名叫王賀，是招提寺的大主顧，捐了很多錢。
王賀祖祖輩輩善於經商，商隊往來於烏斯國和西夏、東周、南梁，積攢了億萬家私。
可是他們家有個問題，家中男子年紀到了四十歲，腿就會逐漸僵硬，最後變成瘸子。
這成了王家世代遺傳的詛咒。
到了王賀這一輩，他是招提寺虔誠的信徒。
她成親時，特意帶著婆娘在招提寺住了一晚上，在鎮魔殿拜過皈依佛，又請空寂和尚守了一夜。
後來，王賀生下的兒子非常健康，現在差不多三十歲了，長得身強體壯，武藝高強，就是不太喜歡經商。
“令郎現在可還好？沒有腿腳不利索的跡象吧？”
空寂和尚明知故問，他給王賀老婆守夜的時候，折騰了一晚上。
那時候空寂年輕，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
王賀的老婆劉氏是個絕色女子，空寂用迷香迷倒劉氏後，一晚上都在折騰。
從招提寺回去後，劉氏立即就懷上了。
“好得很，拜了個武師學藝，頗有天賦。”
王賀很高興，雖然兒子不經商，家族產業不好傳承。
但相比於成為廢人，王賀更願意自己兒子身體健康。
反正家裡億萬家財，足夠他子孫享福。
“那便好，佛祖保佑。”
空寂雙手合十，笑嗬嗬說道。
麵對這個被自己戴了綠帽，替他養野種的王大善人，空寂心中沒有絲毫愧疚感，甚至想起了那晚上的事情..劉氏真的很潤啊。
隻是可惜，王賀每年都來供奉，劉氏後來從未來過，空寂沒有辦法再折騰。
“方丈，我想再去降魔殿拜拜，不知是否方便。”
王賀用請求的語氣問道。
空寂微微愣了一下，王賀以為空寂不願意，立即解釋道：“我最近腿腳越發不好了，想拜拜降魔佛。”
“我今日帶了1萬金幣的供奉，已經交給了普玄大師。”
空寂和尚並非介意，而是說起降魔殿，他突然想起了龍辰。
“哦，並無什麼不方便，王大善人隨貧僧來。”
空寂和尚心念一轉，笑嗬嗬帶著王賀往大殿後走去。
兩個身強力壯的仆人扶著王賀慢慢往後走。
這個王賀腿腳不利索，卻很喜歡走路，不喜歡彆人抬他，也不願意坐轎子。
人就是這樣，缺什麼就執著什麼。
眼神不好的喜歡看，腿腳不好的喜歡走。
空寂和尚在前麵走著，王賀慢吞吞在後麵跟著。
走過熱鬨的皈依殿，出了後門，轉過回廊，到了更為安靜的降魔殿。
降魔殿塗著黑色的油漆，看起來森然壓抑。
走進去，便看到一尊五米多高的佛像。
這尊佛像有四張麵孔，每一張麵孔的表情都不一樣，有憤怒、有慈悲、有猙獰、有冷笑，身上四條胳膊，各自拿著寶劍、降魔杵、大刀、斧頭，一雙血紅色的大腿踩在一顆石頭雕刻而成的骷髏頭上。
骷髏頭下，放著四個頭顱，正是龍家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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