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夏侯連一路小跑過來,就看到魚輔國滿臉怒色,厲聲嗬斥下跪。
夏侯連愣了一下,他卑躬屈膝做人,但從未給人下跪。
“狗奴,沒聽見嗎!跪下!”
魚輔國大怒,上前就是一腳踢在夏侯連肚子上,夏侯連隻有王者中期的修為,根本頂不住一腳,身體被踢得飛起來,臉朝下摔在地上。
夏侯連發出一聲慘叫,痛苦地爬起來下跪求饒:“公公饒命,屬下何罪?”
魚輔國冷笑道:“何罪?無罪就不用挨打嗎!”
他在宮裡被李承道打得半死,回來就找下屬撒氣。
勇者憤怒,抽刃向更強者;怯者憤怒,卻抽刃向更弱者。
魚輔國這樣的狗奴,沒有勇氣對鬼胎、李承道動手,所以就向夏侯連動手。
夏侯連不傻,魚輔國肯定在宮裡受氣了,回到皇城司就找他撒氣。
官場之上就是如此,有的官員,自己老婆送給上司,回頭又玩弄下屬的老婆。
“公公饒命,公公恕罪...”
魚輔國正在氣頭上,拿起茶盞摔在地上,罵道:“老子是你上司,你竟敢說無罪,老子滅你九族!”
夏侯連趴在地上求饒,半句話不敢說。
等魚輔國撒氣完了,重新坐下來,夏侯連知道這次的事情過去了。
“聖子有令,再抓些人送入龍興穀。”
魚輔國靠在太師椅上,閉著眼睛慢吞吞吩咐。
夏侯連心中叫苦:為了抓捕武林中人,皇城司的好手損失了太多。
剩下的那些武林人士,哪個不是紮手的點子,怎麼抓?
“奴才遵命。”
夏侯連不敢多問,先答應了再說。
魚輔國氣順了,慢慢抬手,夏侯連退出房間。
回到緝捕司,夏侯連捂著肚子吐出一口黑血。
魚輔國下腳太狠了,沒有半分留手,夏侯連傷勢很重。
拿出丹藥吞下,夏侯連靠在椅子上,看著屋頂的房梁發呆。
現在的金陵城一片混亂,皇帝不像皇帝,大臣不像大臣,氣氛十分詭異。
那些消息靈通的富人已經開始悄悄離開了。
很多官員也提出辭職,但吏部不批,有人就將官服印綬留在家中,夜裡悄悄離開。
“頭兒,您沒事吧?”
一個身材中等的探子走進來,此人是緝捕司的捕手呂文風。
“我們手裡還有多少人?”
夏侯連疲憊地問道。
呂文風歎息道:“不多了,這段時間的行動死傷太多,司裡能用的人隻剩下40多個。”
能用的意思是修為還行的,跑腿打雜的人不算。
夏侯連慢慢直起身子,猛地咳嗽幾下,血從喉嚨裡噴出來,落在地上。
呂文風嚇了一跳,驚問道:“頭兒,你...”
夏侯連擺擺手,示意呂文風不要問。
呂文風忍不住看向魚輔國所在的房間,他心裡猜到了怎麼回事。
“天天催,不給人不給錢,就算是驢子也給口草吃。”
呂文風低聲抱怨。
夏侯連沒法子,說道:“乾了這樣,隻有死在這裡,沒有辦法。”
皇城司活人進死人出,加入以後,除非死了,否則彆想出去。
呂文風默然不語...
夏侯連又吞了一粒丹藥,疼痛緩解了一些後,說道:“想想辦法,再找些人進來。”
呂文風無奈地說道:“頭兒,死了那麼多弟兄,連根毛都沒有,現在誰還來我們這裡啊。”
執行任務中死去的人,原來是有重金撫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