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拱手言道:“為一樁急事前來,卻不想六爺與三爺會在此處!”
急事當然是去找相應的衙門屬司去辦,是沒道理闖進刑部的廳堂裡來的。
可見周培越所所說的急事,應該即是這個廳堂裡現在正在辦的事情。
三皇子笑道:“來了即是緣份,一會兒我們……”
沒等三皇子把話說完,那周培越十分不禮貌地打斷他的話,卻又禮貌地恭身說道:“臣還有許多雜事要辦,怕是沒空陪三爺寫詩作畫,還請三爺恕罪。此事還是先辦公事吧!”
三皇子笑著回答道:“翰林院哪裡有什麼急事!”
周培越自信地說:“三天前,臣已受封了弘文館大學士!”
三皇子一聽,連忙拱手說道:“呀,恭喜恭喜呀!如此說來現在你與父皇是更近一步了呀!你出入中書、內閣可得小心行事,萬不可魯莽呀!”
周培越低頭施禮道:“謝三爺教誨,臣必謹記心中。”
封了大學士,即相當於皇帝的秘書,雖然官位不高,但卻是極少數能日常見到皇帝的人。
許久沒說話的劉永銘顯得有些不耐煩。
他大聲地叫道:“行了行了,你們要敘舊就換個地方敘,這裡是刑部大堂!周培越你沒事跑這裡來做甚?沒事就滾蛋,我們這裡還審案子呢!”
直乎他人大名是一件十分沒禮貌的事情,但周培越並不生氣。
他連忙對劉永銘說道:“臣正是為夏家一案而來的!”
三皇子疑問道:“是不是中書那邊輕又有公文下來了?”
周培越言道:“夏彷乃為案首,主犯在逃,大理寺那裡早有立案。皇上龍顏大怒,曹相於內閣請旨,消去屬犯夏冰功名。皇上聖旨準許,內閣用印,中書發文。相關公文已至到了長安學政。但當時夏冰這邊還未批捕,故而因聖旨之故而有律法疏漏,故中書省那邊讓臣前來完善,以免再出事故。”
三皇子回頭看向了司馬義,問道:“司馬侍郎,此事……”
司馬義言道:“些這事雖不尋常,但亦有舊例可遵。刑部這邊一結案,便與大理寺交接,大理寺呈公文於中書,內閣用印存檔,即可了結。其實不必周翰林你親自來一趟呀。”
司馬義並沒有稱周培越為學士,而是以翰林相稱。
因為翰林在民間的美名比學士還要來得大。
周培越說:“曹相那邊催得急,我也沒有辦法,大理寺的人我都帶來了,正在你們刑部裡喝茶呢。”
司馬義起了疑心,問道:“大理寺的人來了?”
“是,來了一名郎中,您這裡一結案,他馬上就可以送進中書。”
“如何這般著急?”
周培越看了劉永銘一眼,欲言又止,最後隻得應道:“不知其故。隻是曹相是那般吩咐的。”
被看了一眼之後的劉永銘卻是突然莫名地笑出了聲來。
三皇子轉身不解地問道:“六弟,你這又在陰陽怪氣些什麼?”
劉永銘笑道:“沒什麼,隻是覺得好奇而已。”
“好奇?這有什麼好奇的?”
劉永銘笑道:“周培越是大爺黨呀!你們就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周培越的字都是薛青祥給取的,是公認的大爺黨,但此時他卻是受著曹嶽的令來辦急事,這就讓人覺得很不尋常了。
曹嶽如果真有緊急公務要處理,不可能讓一個大爺黨來辦,必是派心腹出來的!
經劉永銘提醒,眾人這才回過味來。
劉永銘卻是接著笑道:“你們還沒看出來呢?”
三皇子反問道:“看出什麼來?”
“夏家的案子再簡單不過了。從內閣、中書到地方兵馬司衙門,每個人都知道怎麼處理了。就是公文卷審時會花一些時間。刑部這邊把案子一結、公文一遞,有個個把月時間也就能結案了。但現在呢?中書那邊卻一早把事情給處置了,就等著刑部的交接!刑部這邊若是馬上交接上去……”
司馬義想了想問道:“我刑部這邊並無違製呀?”
“沒違製?夏冰進過刑部大牢嗎?他知道刑部大牢長什麼樣嗎?從你刑部出來,還得經一下大理寺的手呢!你猜照這個樣子,夏冰會在大理寺那裡等著大理寺結案麼?”
“那自是不可能!即是大理寺的人都到刑部來了,想必……結案也就在這幾日了呀!甚至夏冰都不用去大理寺大牢裡等著,刑部這裡就給結了。”
三皇子應了一句。
但他卻還是想不出這裡頭還有什麼事情,向著司馬義看了看。
而此時司馬義卻是盯著夏冰在看。
沒等三皇子知覺,那司馬義便說道:“即是周翰林來了,那便一並旁聽吧,本官這裡早早了解,大理寺那邊一過手,你中書也好總結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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