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銘哈哈笑了一聲,拎著水袋回到馬車,從裡頭又找出了兩個水袋。
他一並帶上之後,便離開了宿營地,向著樹林黑暗之處走去。
杜祖琯一個坐在篝火邊上看著、想著什麼,越想那眼神越是迷離,好像陷入了一種矛盾的神情裡。
突然,從黑暗裡傳來了一陣莫名的沙沙聲。
這個聲音即像是風吹樹葉的聲音,又像是有什麼東西從長年累積的落葉上走過一般。
杜祖琯警覺起來,向著邊上看了過去。
隻見得黑暗裡好似有兩顆發光發亮的綠寶石正在向著自己緩緩移動。
杜祖琯心中有些忐忑,她將篝火裡的一根柴火拿了起來。
隻不過那柴火有些短小,還不足以用來攻擊什麼東西。
杜祖琯壯了壯膽,叫道:“什麼人!”
隻見得不遠處傳來一陣男子大笑的聲音出來:“卻沒想到還是被你的識破了!”
杜祖琯定睛一看,隻見得從黑暗裡走出了一個人來。
那人身上披著一件狼皮,剛剛的“綠寶石”正是狼皮狼頭上的兩隻眼睛發出來的綠光。
杜祖琯不會武功,但還是擺出了個應戰的準備姿勢出來:“你是誰?”
狼皮人嗬嗬一笑,說道:“不認得我了?我們之前在路上見過呀?怎麼?我換了一件衣裳你就不認得我了?”
杜祖琯定晴一看,那人正是之前將他們馬車攔下來的黑風寨黃三當家。
黃三當家好似沒太理會杜祖琯,而是走到了馬車邊上,小心地掀了一下車簾。
見得車裡沒人,他這才回身來到杜祖琯的身前。
杜祖琯小心地退了兩步,拿著手中的柴火帶著脾氣地問道:“你要做甚?”
黃三當家言道:“不做什麼。”
他說完話的同時,從黑暗之中又走出了一個人來。
那人也是個大漢,五大三粗,看樣子像是黃三當家的幫手。
他左右看了幾眼,說道:“三當家,附近沒有彆的車馬!”
黃三當家聽完,滿意地點了點頭,對杜祖琯問道:“杜祖琯呢?”
杜祖琯一聽,馬上就明白他認錯了人。
因為白天的時候劉永銘冒充了杜祖琯,這使得黃三當家認錯了人。
杜祖琯馬上說道:“他取水去了,一會兒就回來,你們若是敢胡來,可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黃三當家冷笑了一聲,而後問道:“你就是六爺吧?彆不承認,你也騙不了我。杜家表妹與你的侍女現在我的黑風寨裡,這馬車上坐著的隻能是你與杜祖琯,杜祖琯我見過,所以你一定是六爺了吧!”
杜祖琯挺了挺胸膛說道:“是我!我就是那個混世閻羅,你們該知道我的厲害的!你們若是敢胡來妄為,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黃三當家哈哈笑道:“六爺,我們不想為難你。你若是死在我的手上,我也彆想在這世道上混了,道上有多少兄弟還指著您在黑市裡的生意過活呢。”
“即是這樣你們還敢來找麻煩?”
“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我是來找杜祖琯麻煩的!也不怕與您說,我們黑風寨接了兩樁生意。一是殺六爺您,二是殺杜祖琯。按我的意思,就把你們二人一並全給殺了了事。”
“你敢!”杜祖琯喝了一聲。
黃三當家笑道:“我當然不敢了。水不流與大當家的說,可以去投靠什麼人,將來可以當官。但想想,我哪裡是當官的料,最後難免還得落草。落草的話就少不得與六爺您打交道,畢竟好多貨得由您幫著銷才好銷賣!所以來的時候,我便做了個決定,還是不得罪您了,隻殺杜祖琯即可!”
杜祖琯此時隻想著劉永銘快點回來。
她沒話找話地問道:“是不是齊國人讓你們來殺我……朋友杜祖琯的?哦,我是說,齊國人讓周太子柴世榮來買我的命?”
黃三當家哈哈笑了起來:“水不流說六爺您聰明絕頂,現在我相信了!還請六爺告知我杜祖琯的下落,我們割了首級便走,絕不與您為難!若是我沒能殺得了他,就隻能殺您了!畢竟我們真的想活!”
“想活就老老實實地做個地道人,行道打劫那是取死之道!”
“我們這些榆林亂匪的後人早沒有活路了!我最後問你一遍,杜祖琯哪裡去了?”
杜祖琯壓著心中的火氣說道:“我勸你們彆這麼做!會害了你們自己的!”
“害?嗬嗬,六爺,杜家多少也該給點教訓了!您也是知道的,杜家這些年在長安都做了多少惡事!都說李且乾下的事情十惡不赦,但李且自己認麼?在李且心裡,他所做的那些事都是他做為世家子弟應該享受的權力!他才不會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呢。你們杜家與他李家都是世家,其實根本就沒有匹彆!人命在你們的眼中,根本就不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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