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空與你說這些風涼話了!省省你的氣力吧,我看看能不能找條路回到城門那邊去。隻要我們進了城……”
劉永銘馬上又言道:“進了城我們就真死定了!”
“什麼?”杜祖琯十分不解。
“你猜這些黑風寨的山匪為什麼敢離縣城這麼近行劫?你猜為什麼那些衙役會在城外半道攔劫行人?你猜我為何不肯進城?”
“阿!”杜祖琯好似明白了一些。“
劉永銘又解釋道:“嗬嗬。這必是我哪個兄弟要殺我,他們通著這裡的地方,要不然我不用去瞞那些差官。所以,此時城中比這裡更加危險!”
“那你倒是拿個主意呀,我們快被追上了!”
“我說了,你停下來獨身逃命去就好了!”
劉永銘話一說完,一名山匪騎著快馬從馬車邊上加速跑了上來。
劉永銘是橫躺在駕駛室上的,那山匪要是從劉永銘腳的方向追上來,那還算是安全的。
隻是他千不該萬不該,從劉永銘頭部方向趕超了上來。
劉永銘半眯著眼,從杜祖琯小腿後麵看了過去,就看到了那名山匪的馬。
他艱難地提起真氣,右手向前一抖,一支火龍鏢便又飛了出去。
劉永銘此時真氣凝聚不齊,加上姿勢受限,真沒辦法像以前一樣打得又準又狠。
這一記火龍鏢隻打在了那名山匪的側腰間上。
雖然鏢是打中了,也插在了對方的腰間,但那個位置並不是要害,這使得山匪並沒有完全失去戰鬥力。
山匪右手抓住韁繩,左右向著自己的左腰間摸去,一下就將火龍鏢給拔了出來。
他正想說“火龍鏢也不過如此”之時,那杜祖琯向右一拉馬韁,馬兒向著那名山匪的方向壓迫而去。
正是因為這幾步跑,後麵的馬車車廂也齊麵碰上了山匪馬匹的側麵。
山匪扔掉火龍鏢想要拉著馬匹保持一個安全距離之時,馬車與山匪的馬已然是側麵相撞在了一起。
山匪的馬吃痛之下一甩馬頭,自覺得向著右邊離駛而去。
山匪哪裡來得及控製住馬匹,被那馬一甩,整個人竟向著一麵側倒了過去。
山匪的另一邊腳可還套在馬蹬裡,這麼一來他就被掛在了馬匹之上,那頭朝下在地上被馬兒拖拽著。
杜祖琯哪裡敢去看山匪的慘死之相,她明白馬車車廂的後麵一定跟著十來名的山匪騎兵,他們隨時都可能與剛剛那人一樣追趕上來。
劉永銘虛弱地閉上了雙眼,右手不自覺得又抓緊了杜祖琯的小腿。
那杜祖琯低頭看了一眼,急道:“你的臉色極不好看呀!”
“我知道。我早就讓你走了!誰讓你這般跟著的,現在可好了,你得與我死在一起了!完了!完了!”
杜祖琯不高興地說:“剛剛你逞英雄要獨自抵擋之時如何不說完了二字!”
劉永銘嘴角一邊向外淌血,一邊笑著說:“我曾答應過一個女孩子,要與她死在一起的。萬一我真跟你死在一起,她會不高興的!話說回來了,與我死在一起,你覺得冤不冤呀?怕是會被那些愛我的女人從墳裡刨出來,再挨上幾鞭子吧?或是被她們一把火給燒成灰,不讓你跟我埋在一起。”
杜祖琯怒道:“都這時候了你還有這種心思說這等玩笑話呢!”
劉永銘抓著杜祖琯的小腿,弱弱地問道:“昨天夜裡給你的火折子還帶在身上嗎?可彆讓她們找著了,要不然她們真會燒了你的屍身的!”
“要你管!都這時候了,你還有心……”
“給我!”
“什麼?”
“把火折子給我!”
杜祖琯在身上摸了摸,這才將火折子拿出來。
劉永銘此時也艱難地用左手向著自己的後腰間摸了摸,而後拿出了一支類似竹筒一樣的東西來。
“什麼”杜祖琯不知道劉永銘要做什麼。
劉永銘道:“算了,還是你拿著吧,我沒力氣了。快接著,把上麵的引信點了!”
杜祖琯看了劉永銘一眼,問道:“這到底什麼東西?”
“我的毒怕是解不了了,能救一個是一個吧。你把它點了,它能救你的命。”
杜祖琯覺得劉永銘沒在開玩笑,她兩隻手都鬆開了馬韁,隨馬兒自己去奔跑。
而後她將火折子吹燃,從劉永銘手上接過那支竹筒一樣的東西。
她看了一眼之後,這才發現上麵果然有一條“小繩”,想來就是劉永銘所說的引信。
杜祖琯沒有多想,一下就將它點燒了起來。
劉永銘閉著雙眼,完全看不清杜祖琯的動,隻知道對方從自己手上拿走了東西。
他說道:“把那東西抓緊了,彆放手!千萬彆放手!更彆被嚇到!”
“什麼?我哪裡能被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