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聚集了許多茶葉商人在此處洽談業務的原故,牙行便此產生。
它之所以出名,是因為它的消費不低,而且還有十分雅致且隔音效果極好的雅間,可以說這是個談生意的好地方,陸預與魏文政就在這裡密談過。
鴻春茶坊雅間之內。
坐在茶幾邊上的劉永銘正托著下巴,壞笑著看對麵坐著的人。
之所以劉永銘會有這樣的表情,是因為他對麵坐著的是一名妙齡少女。
那妙齡少女端莊秀麗,清雅脫俗,穿著一襲素白的衣裙,像是畫中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一般。
二人中間的茶幾上擺著一米多長的琴盒。
白衣女子在劉永銘的注目之下十分不自然,還著略略的緊張,她伸出纖手將琴盒緩緩打開。
劉永銘看了一眼琴盒中的琴,卻伸手撫上了少女放在琴盒上的手背。
白衣女子眼神羞澀害怕,肌膚被撫摸之下便驚得連忙將手收了回來。
劉永銘嗬嗬樂著,隨手便將琴盒又給蓋上了。
劉永銘注視著美麗的少女,說道:“原以為是個破落儒生或是敗家富子,卻不想竟是一絕色女子!還不知小姐芳名?”
白衣女子鎮了鎮心神,強裝微笑得應道:“小女子釋塵煙,隻因女子在外拋頭露麵實是不雅,賣此等雅物更是大俗,故信中未提售賣者為女子。”
劉永銘一愣:“釋塵煙?你是……”
“小女子是出家人。”
唐朝高僧湛然在《法華文句記》裡說:“四河入海,無複河名,四姓出家,同一釋種。”
自此之後,僧尼漸漸以釋為姓。
劉永銘戲虐得調笑道:“出家人就出家人吧,反正我也不忌諱。你出個價,最好連你也一起買了。”
釋塵煙麵對劉永銘的調戲卻輕笑道:“六爺玩笑了。”
“哦?你知道我是誰?”
“小女子去找羅掌櫃托付將寶琴出手之時,羅掌櫃說隻要東西好,六爺您一定會買下。還問小女子介不介意將此雅物置入俗地。說是您買了琴可能是拿來送給長安第一名伎玨瑤姑娘的。”
劉永銘笑道:“既然你都知道了,你就不怕我?我可是混世閻羅!”
釋塵煙笑道:“怕。剛剛您伸手的時候我害怕極了,但您合上琴盒的時候,我就不怕了。”
“這是為何?”
釋塵煙認真得說道:“若是一般商賈,看到一絕美女子售琴,必疑此是美人計,心疑此琴之真贗,會對琴看得格外認真。坊間傳聞您貪財好色,從不做吃虧的買賣,但六爺您隻看了一眼便將琴盒合上,隻能說明您已看出真偽,故不必多看,免得聊價之時被他人看破,而抬以高價。您懂琴。”
“嗯?”劉永銘對釋塵煙有些詫異起來。
“懂琴之人最是恬靜,絕不會隨意發火。發火也是有意而發,小女子隻要以禮相待,您絕不會為難。”
劉永銘又調戲道:“我不懂琴!隻懂女人。”
“若六爺沒合上琴盒之前說這話,小女子還是信的。但現在卻是不信。六爺雖然言語戲虐,但您見琴時的表情卻是不會騙人的。一個懂琴之人,定是雅士,絕不會是市井傳聞的那種紈絝。”
劉永銘哈哈一笑,說:“剛剛進來之時,看你緊張兮兮,如坐針氈,現在卻放鬆了許多,都敢這麼與本王說話了,看來本王是真不應該將那盒子合上!”
釋塵煙的確是放鬆了不少,臉上也微微顯出一絲的笑意。
隻這似笑非笑間,那美貌神情便更加動人。
釋塵煙說道:“人皆有佛性,隻是貪迷於其中,並不自覺。枯木或是骷髏,一眼明識,此六爺之佛性也,有佛性即有佛緣。”
劉永銘再次笑出聲來,他輕聲吟道:“枯木龍吟真見道,髑髏無識眼初明。喜識儘時消息儘,當人那辨濁中清!姑娘的眼力也不一般呀!隻是姑娘好似不是來賣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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