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又道:“期間六爺與王元榮去了當年走火的那間書房,六爺用旺火燒了一遍地麵,地麵上顯出紅色人形印跡,應該就是王元召當時的死狀。印跡成卷曲形,可判斷出當年必是死後焚屍。”
宋憲皺起了眉頭,又問道:“是六爺故意為之還是隻是巧合?”
“不像是巧合,應該是有意為之。他們在那裡沒有做彆的事情,就隻有燒火。”
宋憲想了想,說道:“還能燒出當初死者身形出來?匪夷所思!沒聽說六爺還有這等本事呀!這要是真的,那六爺藏的也……還是明日問問刑部的人再說吧。還有彆的信沒有?六爺出了傅家以後又去了哪?”
衙役答道:“去了西市紅杏樓,然後就沒出來了。”
“那就是他的產業,今夜他應該就睡在那裡了。給傅家的內應打賞五兩銀子,至於六爺……千萬彆派人去盯稍!此事若是巧合,盯他沒用。若不是巧合,他必定會留有心眼,他被知覺更是不好!他的脾氣你們不知道,真要是惹了他,他不會將我如何,但他真敢抓了你們的老婆孩子賣進青樓裡!還是彆惹他的好。”
“是!”
“沒事退下吧。”
“是。”
……………………
翌日。
巳時。
宣政殿。
早朝結束後,皇帝起駕離開。
朝臣們也散了隊列向著宣政殿外熙熙攘攘得走去。
留著山羊胡子的刑部侍郎穀從秋第一個從宣政殿裡匆匆得趕了出去。
禦前侍中卓英持著一份公文迎麵向著穀從秋走來:“穀侍郎留步!”
穀從秋步子一停,也不說話,隻將卓英手上的公文接了過來。他打開公文,認真得看了起來。
那卓英也十分識趣得退開了幾步等著穀從秋。
眾朝官也好像是將穀從秋當成溫神一般躲避,繞著他走過。
兵部侍郎宋憲在眾人都走得差不多的時候才慢慢得走到穀從秋的身邊,
“穀侍郎,跟您打聽件事。”
“沒空!”穀從秋頭都沒,語氣十分不好得回應了一句。
顯然他今天的心情十分糟糕。
穀從秋話剛一說完,猛得側頭一看,馬上又喜上心頭。
穀從秋合上公文,連忙說道:“喲,原來是宋侍郎。失禮了失禮了,實不知是您在後麵說話。也怪我自己剛剛急火攻心,話都沒過腦子!您有事找我?”
宋憲笑問道:“這案子很棘手吧?”
穀從秋無奈得說道:“都吵到宣政殿裡了,能不棘手麼。剛剛皇上是怎麼斥責的,你也不是沒看見。你看,皇上將大理寺的奏折都給我送來了。我看了半會的朱批,到現在都不知道皇上是什麼意思!”
宋憲笑道:“您秉公而行便是了,其實沒必要忌諱太多,四皇子會幫著您說好話的。”
穀從秋與陸預一樣都是四皇子的門人,四皇子的確會為他說話。
穀從秋歎道:“這都什麼事呀!餘、宮二人的案子與我刑部何乾!非讓我刑部去找什麼賬本!誰不知道那賬本連同縣衙的戶房與那縣丞一起給燒沒了,還找什麼呀!這事我要是弄不好,掉了官帽事小,掉了腦袋才是事大!”
“不會的,皇上是明君。”
“皇上是不會,太子黨和大爺黨可都盯著這個案子呢!不管找得著還是找不著,我都得得罪一個!將來哪還有我的好果子吃?四爺就算是有心保我,不也得先看曹相與大爺的臉色?唉,我怎麼就攤上這檔子事呢!您剛剛想問我什麼?”
宋憲說道:“哦,問您點刑偵之事。”
“您講。”
宋憲說道:“走水之後,人焚於屋內。數年之後,若再用火燒之,那血水可曾會顯形於地表?”
穀從秋聽完說話,連忙向宋憲拱手說道:“多謝宋侍郎提醒!若那縣丞是被殺後再焚之,此法必定有效!隻是……我也曾從刑部一份前朝舊檔中看到過有此種表述,也曾試過,但並無所益。非是無稽之談,想來是我不得其法。不知道宋侍郎是從何處得知,還請教授於我。”
宋憲原本是想分辨劉永銘夜裡所做的事情是否是一種巧合,但穀從秋卻是誤會了,他以為宋憲是在教自己破案。
穀從秋說得十分誠懇,卻讓宋憲越發得不好意思起來。
因為宋憲所得到的信息裡也隻是火燒可以顯“血跡”而已。穀從秋既然已經試過,且沒有什麼用,自己又能教他什麼呢。
宋憲連忙說道:“不不不,我隻是一問而已,其實也並不知其法。”
“我料那縣丞必不是火焚而亡,如是謀殺此法可行!還不知您是從何處所知,若能相告,助我破了此案,我必於橙虀坊開上一席,以表謝意。”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