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銘白了穀從秋一眼說道:“你著這份急做甚!你要是上道奏疏,那奏疏就是一份罪證!長安城要是真出點什麼事情,你脫得開身麼!”
穀從秋想了想,問道:“依六爺看……”
劉永銘說道:“方孝夫、司馬義都是三爺黨,對於隴西那一邊的事,他們不想做實,不想引火燒身。但這個時候誰最想做實呀?”
“大爺黨呀!隻有坐實了隴西縣賬目有貓膩,從側麵說明隴西李氏是被陷害的,那樣大爺黨的李裕也就安全了。六爺的意思是……”
劉永銘壞笑道:“你不是在查宮知縣的案子麼?大皇子一定對你有所好感,你去找我大哥,添油加醋得說一些三哥的刑部在幫太子掩蓋隴西那邊的事情。大哥手裡可拿捏著一群禦史台的禦史呢,且他的脾氣又急又臭,一定會想著給三哥找麻煩!”
“到時候我就給他出主意,跟他說那些盜寇可能會南下長安,可能會在長安城生出一些事情來。以對百姓太過苛刻為由,讓禦史先彈劾幾個長安府的縣令,不管能不能彈劾下來。反正到時候那些縣令怕擔責,一定會對治安有所放鬆,盜寇必然安全進入長安,到時候……”
劉永銘笑道:“你也彆說什麼給他出主意,多用用官場上的那一套,暗示他即可了!說的刻意一些也沒關係,他要是問你為什麼要說那些話,你就說在刑部被三哥的人排擠了,他們故意讓皇上將隴西縣的麻煩事壓在你的案頭上,大哥與其幕僚不會起疑的。”
“臣懂!臣明白了!臣這就去辦!不過,您能不能將那蒸骨之法……”
劉永銘笑道:“一樣的,潑酒潑醋!”
“臣拿彆的骸骨試過了,真不行!”
劉永銘笑道:“我還沒說完呢,你著什麼急呀!弄一口大鍋,先用旺火把鍋裡的水燒開了,然後將洗淨的骷骨放在鍋上的蒸屜裡,等鍋裡的水燒得快乾了的時候,往裡倒酒倒醋。”
穀從秋急道:“書上就是這麼寫的,我也是這麼做的,但是真一點用都沒用!”
“還有最後一步呢!”
“如何?”
“趁著陽光充足,將骸骨從鍋裡取出,放在光照之下,再拿過一把紅色的油紙傘出來,記住,得是紅色,不能是彆的顏色。陽光透過紅色油紙傘照到骸骨上時,你得認真看!如果是老傷,骨上必有增生新質,那些增生新質會發紅光,與其它地方不同!若是新傷,比如死前斷骨,或是死後才斷,那些都不會發紅光!”..
穀從秋提了提胸中的氣,說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妙!妙呀!”
正此時,從宣政殿的一邊跑過來一名禦前侍中來。
那禦前侍中來到宣政殿殿門邊上,扯著嗓子高聲叫道:“上朝咯!”
這隻一嗓子,那些原本在閒聊的朝官們都結束了原有的談話,在殿前按照順序排起了隊來。
在朝班房裡的人也紛紛走了出來。
劉永銘也進到了隊列之中。
不同的是劉永銘是站在皇子一列的。
正在排隊的七皇子劉永銳顯得十分高興,他小聲得問道:“六哥!你怎麼也來上朝了!”
“噓!”劉永銘示意不要說話了。
劉永銳很是聽話,也不說了。
遠處,一名禁軍侍衛拿著長鞭淩空抽了起來。
鞭聲傳得很遠,三聲鞭響過後,朝臣們慢步走進了宣政殿中。
眾人站好位置,禦前侍中又喊道:“皇上駕臨宣政殿!”
眾朝官與皇子們跪倒在地,在山呼萬歲之後,皇帝劉塬向著殿裡走了進來,太子劉永鐸跟在皇帝的身後也走了進來。
眾朝官的最前麵的側邊有一把小椅,太子就站椅子前,轉過身後立住不動。
而皇帝劉塬則登上了龍台,坐上了龍椅。
一聲“眾愛卿平身”之後又是山呼萬歲,朝官們這才站了起來,太子也坐在了他的太子位上。
劉塬環視了一眼殿中人物,看到劉永銘時心中很是心慰,但好像他今天並不高興。
太監總管文雄立在劉塬身邊,高聲叫道:“有事出班早奏。無事卷簾退朝。”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