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皆非也。”
“何故不用其言而與之為爭?”
“其人……”
劉塬明顯有些生氣了:“為官當以才顯,不顯才者即庸官也。即已顯才,若不能儘用,乃朕之過也!”
眾朝臣一聽皇帝在認錯,立馬齊聲說道:“臣等無能,非皇上之過!”
曹嶽也接著說道:“皇上萬民之表率,不可對已過苛。若如此,臣子、百姓當不知所措也。”
劉塬沒理曹嶽,而是對魏文政問道:“魏愛卿當初是以治河為功入朝的吧?”
魏文政支支吾吾得應道:“正、正是。”
魏文政在水利上十分在行,他原本應該去工部的。
但管理著工部的五爺黨不想太子黨進來參一腳,於是極力反對。皇帝也擔心太子黨的手伸得太長,以後不好駕馭,於是便安排進了原本就是由太子黨把持的戶部裡。
劉塬說道:“這幾年朕對黃河之治理,不甚滿意。魏愛卿當為朕分憂呀!”
“臣……臣,尊旨。”
“吏部!”
“臣吏部尚書程管煒奉詣聽宣。”
劉塬問道:“河道可有出缺?”
程管煒應道:“並無出缺。”
劉塬又道:“工部衛愛卿是否還兼著河道提督?”
劉塬口中的工部衛愛卿指的是工部侍郎衛科。
程管煒應道:“工部侍郎兼任河道提督,或是河道提督掛工部侍郎銜,乃是舊例。”
劉塬說道:“工部事務繁忙,衛愛卿還是專職於工部吧。讓魏愛卿去河道。河道提督也是四品,不算委屈。魏愛卿,等治好了河道回來,朕再賞你吧!”
“謝主隆恩。”魏文政一頭栽倒在了地上磕頭。
現在除了磕頭謝恩,他好像沒有其它的辦法。
劉塬又道:“既然魏愛卿去了河道,那戶部侍郎的位置就空出來了。吏部,推薦一人吧!”
程管煒又應道:“翰林學士屠之佑可以為之。”
劉塬大手一揮,笑道:“此子學識博雜,且頗有見地。朕留在身邊常以所詢,如今卻是離不得了。再薦一人吧。”
劉塬這話說的有些門道,屠之佑是博學,但他也隻能紙上談兵,不合適做具體的事情。
但劉塬不能在朝堂上直接說這樣的話,他要是直接說了,太子繼位以後他就不能再用這個人做實事了,用了就叫“違先帝遺誌。”
所以劉塬隻能以這種說辭不讓屠之佑進戶部。
程管煒是大爺黨,他能推薦旁人的情況下,是不會推太子黨人的。
而此時程管煒從皇帝的口中卻聽出了另一層意思。
程管煒馬上說道:“曆郎中即有此才學,不如破格而用。”
劉塬微微一笑,道:“正合朕意,就照此辦吧。”
禮部尚書陸預一聽就急了,他連忙說道:“皇上三思!此子剛入戶部不久,並無資曆,雖能具章法,卻不知其是否為能吏,不如屠待詔甚矣!五品郎中而越遷四品侍郎,此必生其之驕,與布政不利!”
其實最擔心戶部生變的應該是太子黨,有一個李裕已經讓他們很頭痛了,要不然也不會發生現在的那些事情。
太子黨沒馬上站出來反對是因為誰都能看得出來,魏文政是被皇帝有意擼下去的。
皇帝的意誌他們哪裡敢反對。要是再說點什麼,就會被皇帝厭惡,將來怕是沒什麼升遷的機會了。
陸預是禮部尚書,最是講究排資論輩。
彆看大漢國千萬人口,三年就出那麼幾十個進士,這些人可有許多人還在候選等官呢。
行政上必須按工作經驗來進行升遷,經驗不足資曆不夠,遇事處置將會有所失誤。
凡是能遷升進朝堂裡的官,撇開派係不說,隻說能力的話,他們可都是沒犯過原則性錯誤的!
劉塬聽得陸預的話,拿眼角瞟了劉永銘一眼。
劉塬原本叫劉永銘來上朝為的是通過鹽引代酬之事,其一是因為這個時策源於劉永銘的一句話,他也想聽聽劉永銘的意思。
其二是因為劉塬知道這個時策是想要通過朝議是有一些難的,畢竟它的弊病擺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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