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裕說道:“不可不可,我當付你銀錢才是呀。此物足有一兩之重,按市價……一百兩白銀吧。您看如何?”
李裕是隴西李氏,家裡不缺銀子,一百兩對一般老百姓來說是天文數字,對他來說也隻是數字。
“一百兩?這一塊石頭值一百兩?”丁虛也是十分詫異。
李裕笑道:“我給的價不算低了,還請彆介意。”
丁虛連忙說道:“不會不會,東西您先拿去玩。您什麼時候不想玩了,便將石頭還我,若是想留下,派個雜役過來說一聲也就是了。”
所胃派個雜役過來說一聲,其實是讓雜役帶銀子過來付錢。
李裕笑道:“那本官就收下了。唉,好東西呀,天下之章刻,數它第一!看這石頭已去了一麵皮,想來原主就是想用它做個雕鏤私印。這要是能還湊個一對,倒也是可以傳世的玩賞閒章!”
丁虛一聽,馬上說道:“是一對!六爺拿出來的時候就是一對。隻是一枚給了我,另一枚給了我一朋友,叫葉長青。他人就在外麵呢,不如我將他也請進來?”
“葉長青?”陸預心疑了一下。
劉永銘在陸琳琅麵前假冒過葉長青,陸琳琅回家以後也對陸預說起過葉長青是劉永銘的門人,所以這個名字對陸預並不陌生。
陸預說道:“是混世閻羅的門人,可彆亂招惹。”..
李裕笑道:“也不算是招惹,隻是想……嗬嗬。想將這兩塊石頭收下來,把玩一下,還不知道人家願不願意呢。”
陸琳琅在陸預麵前曾多次提到葉長青,“葉長青”還給自己出過上中下三策,將其謀劃得十分完整。
而且陸預從自己女兒眼神中看出來,自己女兒對葉長青有一些意思。
陸預心中其實很想見一見葉長青,但他不能直接說,所以便要順著李裕的話來說。
李裕話一出口,陸預便接著說道:“那就將其請進來吧。當好言相說,不出惡語,想來不至於為難我們。”
丁虛也馬上說道:“葉掌櫃是個讀書人,十分知禮數的,說話不溫不火,胸中似有萬條良策,遇凡事他皆不驚不辱,與六爺不是一回事。”
葉長青剛剛在丁虛的雅間之內,與丁虛十分有禮貌,那是因為以後二人還得打交道。
葉長青被劉永銘派遣去查內務府的賬,還得丁虛配合。
以後內務府采買業務與劉永銘的生意會掛鉤,自己難免會涉入其中,為了將來好接洽,他也必須十分有禮貌。
至於丁虛所說的不驚不辱,胸有成竹的樣子,是因為今日之事全是劉永銘安排,葉長青一早就知道了,既然已經都知道了,當然就不會驚也不會怕了。
丁虛的這些話傳進陸預的耳中,陸預聽得十分受用、舒服。
陸預笑著說道:“看人不能隻看衣著外表、言辭客套,行端才是守正之禮,他內心要是與混世閻羅一樣,那可就不好了。”
丁虛笑道:“此人我雖是第一次見,但也曾聽內務府供貸的商賈說起過他,是個孝子呀。”
李裕笑道:“他之孝與我們無乾,我隻看他手中之物品品相。”
“那我便去叫他進來了。”丁虛看著陸預點了一下頭,走出了雅間,將葉長青帶了進來。
“此人便是我友葉長青!”
葉長青見得在坐的兩個人之中,有一人手中便把玩著一枚壽山石,便知道這一定就是戶部侍郎李裕。
葉長青連忙作揖道:“小生葉長青,見過兩位儒長。”
葉長青不是官身又沒有功名,不能以官職相稱。
但他又是劉永銘的手下,有些尊稱不好說出口,於是便以讀書人敬博學長者的“儒長”相稱。
李裕連忙說道:“你身上可還有此物?”
葉長青將自己那一枚東西拿了出來,說道:“因幫東家操持產業,東家慷慨,於是便賞下了。但小生眼拙,卻不知道此物為何。聽說李二卿乃是此門行家,特來攪擾。”
李裕對葉長青問道:“六爺沒與你說過此物?”
葉長青笑著應道:“剛剛方得,實未曾相告,而小生也隻知此物有凍暖之美,亦不知來曆,還請李二卿賜教。”
李裕嗬嗬笑了幾聲,賣弄得說道:“此乃閩東壽山黃田石爾!篆刻章印最好不過,天下無出其極也!那混世閻羅必不知此物之貴,更不知此物之妙,落在他的手中,縱使是明珠卻隻能暗藏於束盒之中。但哪一天他要是得知此物之好,怕是會回頭跟你要的。你還得還回去。隻可惜從此暴殄天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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