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劉永銘說:“我發現除了我之外,還有一個人在從中挑事,而且他的手比我的還要大!”
“你說的是宮千樹的案子?”
劉永銘點頭說道:“是!但現在情況又不一樣了!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那人卻知道是我在從中做梗。我甚至都懷疑那匹撞人的馬從隴西又賣回長安城就是那位幕後黑手的手筆!”
厲舒才深吸了一口氣,問道:“城府比六爺您還深?”
劉永銘點頭道:“而且很手法高明!做事很果絕,甚至還留下了線索給我!好似在提醒我,他知道我的存在!可真是囂張呀!”
厲舒才連忙說:“那人要不然是想與六爺您聯手,要不然就一定會來害你!”
“禦前侍中卓英是我在宮裡的眼線這事你知道。他原是禦膳房的,後調到禦前。元宵家宴之時,他看到有人在食物裡撒毒。”
“哦?竟有此事?是那人所為?他想毒誰?”
劉永銘說道:“那盤蜜餞原本是要送到我桌前的,是我讓卓英調換到大皇子桌上的。因為我想知道大皇子會不會去吃。當他真要吃的時候,我將盤子砸了。”
“什麼!”厲舒才驚了一下,問道:“那人果然是要下毒害你!”
宮裡下毒之事厲舒才並不會覺得意外。
但是給劉永銘下毒,厲舒才就感覺到了震驚。
劉永銘又道:“父皇怎麼拷問那宮女我不得而知,她交待了什麼我更是不知道。後來我從宋憲的口中得出,那宮女將秦王世子給供了出來。而且去年冬至家宴的時候,父皇還問了太宵真人關於秦王後人之命時運勢。”
“秦王?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沒有理由呀!秦王世子為何要害您呢?”
劉永銘說:“一開始我也想不明白,自從我自覺得詩書雅樂有所小成以來,就浸心於斂財。一開始我也以為是因為我的斂財過盛而惹得兄弟不高興。後來在我一一試探之下發現,不是我那些兄弟做下的。宋憲說是秦王後人所為時,我亦是有一些不信。冒無利之所圖,犯滅族之危難,行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之事,所謂何為?”
厲舒才想了想,說道:“六爺得罪的人雖多,卻也都是口角之爭。您不參政,談不上有政敵會與您做生死相鬥。您若是薨了……後果有兩種影響。其一是皇上會下詔嚴查,畢竟你還是一位皇子。但您是怎麼死的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誰去查!去查誰!”
劉永銘點頭說道:“我的死隻是做文章的手段,至於凶手及真相,已經不重要了。”
厲舒才又道:“之所以會選擇您,一是您招人恨,查案之人不會想著去查什麼凶手,隻會想著將此事儘量解決或是牽連到彆的什麼人,將其擴大。其二,您的死,引不起朝局的變化,對於真凶來說,影響不到他日後的計劃。換言之,想殺您的人,隻是想借用您的死引一場風波出來。”
劉永銘冷笑一聲說道:“他不敢殺大皇子他們,因為大哥的死忠們會追著真相查,他也怕被人查出點什麼來,若是我死了,除了引起一場騷動以外,還有另一個影響!”
厲舒才接口說道:“對!還有一個!六爺您的銀子太多了,多到了沒地方放,在長安城中放了許多貸出去。你死了,許多銀子會變成說不清的死賬。有些人歡喜,因為用不著還銀子了。有些人會發愁,因為再也借不到銀子周轉了。”
“是這樣!”
“您的盤子鋪得太大,您一死,長安城的銀貨就得亂套!所以真正的凶手想要的就是一個亂字,但又不想讓人查到自己!”
劉永銘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接著說道:“我也這麼想過。戶部的事情我很清楚,世家豪族占了大半的田,那些田裡又有許多是不用繳稅的。戶部一有問題,父皇必然是會對世家生氣的。父皇一用雷霆手段,世家大族們必然會有所反對,而後會亂上一場!”
“他要的就是亂!”
“所以我幫了他一把!讓太子黨與大爺黨鬥得更厲害一些。一切都會亂起來的!看看誰跳的最歡,誰就最有可能是凶手!”
“對!”厲舒才應了一聲。
他想了想又說道:“大爺黨與太子黨死鬥起來,怕是不死幾個大臣,收不了這個場。之前殺您隻為行亂,現在又做這一些,似乎有些不合理……或者說……或者說他心裡盤算好了,大爺黨與太子黨根本不會死鬥,這場爭鬥下來也隻會亂,朝局不會有太大的動蕩!”
“我探過父皇的意思了。父皇隻是將太子與大皇子找來罵了一頓。意思隻是讓他們收斂。所以父皇現在隻是想緩和關係,並不著急在太子與大哥之間選一個。他外放了一個魏文政,隻是想緩和一下戶部的用銀。李裕也看出來了,他在求我救他李家之時,給我提了一個條件,就是讓魏文政永遠都回不來!”
“皇上當然不想朝局動蕩,下放魏文政可能……可能與六爺您一樣,也是想看看到底是誰在裹亂,順道緩和戶部與工部的賬麵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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