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且狐疑了一下,他隻覺得劉永銘在誆自己。
李且見得劉永銘死不鬆口,他隻得說道:“三兩……隻要六爺保證不亂放那剩下的兩萬引,我便買下了!”
劉永銘哈哈笑道:“鹽引價跌得太厲害,我這兩萬引也就不值錢了。我也肉疼呢。這你不必擔心!”
“行!”李且狠了狠心一口應了下來。
他看向了楊光祿,說道:“楊掌櫃,你的信譽一向很好。還請您過過手,寫一份易契。”
李且說完又對劉永銘道:“六爺,還請海涵,我可不想像魏仲賢那般被你算計了!”
劉永銘笑道:“你若不去算計魏仲賢,這兩萬引你二兩五早收足了!其它的都不提了,楊掌櫃,既然李大官人如此信你,這契就由你來寫的!”
劉塬突然說道:“我來做你們的保人吧!”
李且笑著拱了拱手,問道:“還不知先生如何稱呼。”
劉塬沒好氣得說:“不必多問。要是秦王不給你鹽引,我給你。若是你不給秦王銀子,我會派人去取!保書多寫一份,我要留存。”
李且沒有明白劉塬的意思:“您要那個做什麼?”
“保人不應該有一份麼?”
李且笑道:“這買賣合章合規,我並不怕你拿走一份!楊掌櫃,寫契吧!”
楊光祿此時看李且坐姿,好似在看李且在刑場上等著砍頭一般。
楊光祿走出雅間,讓跑堂雜役拿來紙筆,當場寫了三份交易契約出來。
劉永銘、李且、劉塬各持一份。
李且看著契約上劉塬的屬名發愣:“劉隆坤?這名字好似在哪裡聽到過!很熟,隻是……隻是記不起來了……”
劉塬以前便叫劉隆坤。
為了不讓百姓們因避諱皇帝姓名而產生困擾,所以皇帝在登基前改名並不是新鮮事。
劉永銘用手指輕敲了一下桌子,提醒李且還沒給錢。
李且也不去想太多,從懷中拿出一疊銀票,數了六萬兩銀票出來放在了桌麵上,然後取走了魏仲賢的那兩萬引鹽引。
李且說道:“六爺!剩下的兩萬引,您可得收好了!我日後再找您來買!”
劉永銘輕笑了一聲,說:“我怕你來不了!”
“我會來的!告辭!”
李且說著帶上一份契約便離開而去了。
而劉塬卻是看著桌麵上的易契想著一些什麼事情。
劉永銘卻是生氣得對劉塬說道:“我們之前可說好了!你不許說話來著!你沒事要做什麼保人呀!”
劉塬此時才抬頭說道:“沒事!朕樂意!裴紹!收了!”
裴紹也不吭聲,將那份保人契約給收了起來。
劉永銘生氣得說:“您這般出耳反爾,我如何敢帶你去見那小丫頭呢?”
劉塬白了劉永銘一眼,說:“你且帶你的路,今日之事……算了,與你無乾係!”
“那我還要謝主隆恩了?”劉永銘話裡帶著氣。
二人爭爭吵吵,紛紛鬨鬨,但離開了鴻春茶坊向陸預家邸而去。
…………………
陸預家邸前依舊圍著許多人。
但那些人也都隻是在門前等著,卻也不敢上去敲門。
劉塬則站在人群之外,看了看周邊的情行,問道:“陸預家門前天天如此嗎?”
劉永銘站在劉塬身邊,用下巴指了指陸預家大門,諷刺道:“那是呀!陸禮部都快成了陸吏部了。”
“你彆亂調侃他,陸愛卿朕還是信的過的。”
劉永銘氣道:“彆愛卿愛卿,朕朕的,怕彆人不知道你身份麼?”
劉永銘一轉頭,看向了跟在二人身後的裴紹。
劉永銘對裴紹問道:“剛剛經過街市讓你買的豆子呢?”
裴紹也不說話,將左手提著的一個紙包遞了上去。
裴紹就是這不愛說話的性格,所以劉永銘才會叫他裴啞巴。
但也就劉永銘敢這麼叫他了,畢竟他是禁軍侍衛大統領,連曹嶽都得給他幾分麵子。
劉永銘對他們說道:“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去敲門,可千萬彆跟過來!”
劉塬問道:“她會出來?”
“她出來時,你自會認得,與你我長得有幾份像,連性格都差不多。那嘴可快得很呢!”
劉永銘撇開了劉塬向著陸預大門的門房而去。
那門房見得是劉永銘,連忙起身相迎:“葉先生,您如何來了!您坐您坐!”
“不坐了。還先小哥幫忙叫喚一聲環兒小姐。我有一物交給她。”
上一次劉永銘來送過琴,那門子也是熟門熟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