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銘哈哈笑道:“今日先看這個!改日再帶你去看園林美景!再改日去參觀爺的王府!爺的新床可大了!不僅夠睡我們倆個,再添兩口小孩也能睡得下!”
宮玥璃臉色通紅:“你儘愛說這些……”
劉永銘大笑著,拉著宮玥璃便進到了刑部之中。
刑部大堂之上,穀從秋正坐在大堂的正位官椅之上,兩邊隻站著他的兩名心腹差官。
穀從秋見得劉永銘進來,連忙站了起來。
劉永銘一腳踩進來,笑道:“你辦你的事情!本王隻是帶著美人在長安城各處走走!參觀參觀!”
宮玥璃完全不知道怎麼一回事,被劉永銘牽著便來到了後堂。
後堂與大堂其實也隻隔了一道木牆而已。
因為廳堂空曠,所以前堂的聲音能很清楚得傳進後堂來。
劉永銘往後堂的椅子上一坐,卻馬上安靜了下來。
宮玥璃左右一顧之後,狐疑起了劉永銘的目的來。
突然前堂的驚堂木一響,嚇得宮玥璃打了個顫。
劉永銘隻是笑笑,以示安慰但不說話。
然後又傳來穀從秋的聲音:“帶人犯!”
兩名差役的腳步聲越走越遠,沒一會兒便又走了回來。
“給宮知縣看坐!”
前堂傳來穀從秋的聲音,這讓宮玥璃兩眼瞪得老大,她看向了劉永銘,一下子明白了劉永銘的用意來。
劉永銘輕聲說道:“去看看吧!放心,這裡沒有外人!”
宮玥璃兩眼泛起淚水,向著正堂急步而去。
正堂之上,宮千樹正坐在一條板椅上。
那宮千樹雖然臉上有些汙黑,但卻是一臉正派,劍眉之間透著一股天罡之氣。
他不卑不亢得說道:“穀侍郎,今日這是第二審了吧?衙役呢?怎麼就這麼幾人?而且也沒必要這麼晚吧?這可不合朝廷章程!你若是想……”
宮千樹說到這裡,眼角邊看到後堂與前堂的過道上突然站出了一個人來。
他的嘴巴停下了,連眼神都有些呆滯。
“爹!”宮玥璃喚了一聲,連忙撲了上去。
宮千樹兩手一伸,那宮玥璃已跪倒在了宮千樹的身前。
“起來!起來!你如何在這裡?他們是不是……”
“不,不是!”宮玥璃流著淚水,說道,“他們沒有為難我!我是……”
宮玥璃看向那兩堂過道接口,盼著劉永銘從裡麵走出來,向宮千樹解釋一翻。
但劉永銘的身影並沒有出現,隻是傳出了他的聲音來:“來人呀!來人呀!還有活人沒有呀!給爺我上碗蓮子羹來!再不濟也得上碗熱茶吧!再沒人應,爺我可放火了!”
穀從秋一聽,連忙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一邊叫一邊向後堂衝去:“六爺!六爺!您彆生氣!彆發火!雜役放衙走了!實在沒辦法給您沏茶去!”
“那你自己就給我燒水去!”
“行行行!臣去臣去!您可壓著點脾氣,這刑部可燒不得!您可燒燒戶部衙門去!”
穀從秋進了後堂,卻沒有真去燒水,而是與劉永銘坐在了一起。
劉永銘白了穀從秋一眼,小聲地氣道:“穀侍郎,你還真彆激我!哪天戶部姓丁的真把我惹毛了,我還真敢去燒了他戶部!你跟戶部什麼仇什麼怨呀?”
“還能是什麼?今年的銀子又卡了我刑部一道”
穀從秋也小聲地與劉永銘聊起了天來。
而正堂上麵,那宮千樹與宮玥璃抱在一起痛哭了一陣以後,心情也漸漸平靜起來。
而後二人說起了無儘的話來,宮千樹向宮玥璃詢問著近日以來的遭遇。
天漸漸得黑了下來。
正堂裡也隻點起了一道高燭台,後堂裡就擺了一碗油燈,僅此而已。
劉永銘看著燈芯說道:“刑部的事情,爺我真不好參和,畢竟是四哥的地盤呀!”
穀從秋無奈地說:“四爺好謀無斷。他隻對刑部的人事有所了解。刑獄上幾乎是一竅不通,哪裡像六爺您這般,連仵作的活計都精通!”
“你也少在爺我麵前抱怨他!爺來這裡隻是處置父皇交待的事情而已,可不是為聽你抱怨的!怎麼?最近四哥對你有意見?”
穀從秋感慨道:“這不是因為跟您走得近了麼,說話都帶著您的口音了。所以近日他有些不待見我,他是真覺得我成了六爺黨了!”
“這也是父皇的意圖呀!反正我也不參政!彆人愛怎麼想怎麼想去!行了!我們聊得差不多了!他們也該聊完了,我還得將人還給教坊司呢!要不然明天大哥、四哥非得當堂彈劾我不可!”
“宮玥璃不在教坊司名冊上,就算宮玥璃不回去,他們也不能拿您如何。您也不是那種怕彈劾的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