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裕與豫王坐在桌邊,隔著一個坐位正說著什麼,見得劉永銘進來,二人同時站了起來。
豫王連忙走了上去,笑嘻嘻得說:“皇侄來了!來來來!坐坐坐!”
劉永銘將腳步一停,氣道:“彆叫的這麼親熱!那一天你可不是這麼叫我的!你怎麼說來著?你說,小六子,你這個降世的魔王、混世的閻羅、投世的夜叉……”
豫王連忙叫道:“呸呸呸!沒有的事!我是說你、你聽差了,我說我那不爭氣的兒子呢!”
“你兒子綽叫也叫混世閻羅呀?”
“你還記著呢?彆記著了,我們叔侄之間哪裡有什麼隔夜的怨呀!”
劉永銘向著坐位走去,一邊走一邊說:“今日我能來可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的!而是看人家李侍郎的麵子!皇叔你的麵子在我麵前也就值個兩萬兩銀子!但我的麵子在你眼裡卻隻值一萬五千兩!”
“說那話!來吧!今日有個好東西讓你嘗嘗鮮!保證不虧了此行!”
“哦?還有什麼好東西是孤沒見過的?”
劉永銘說著便被豫王領到座位上坐下。
劉永銘此時才發現,自己坐的是主位。
左邊是戶部侍郎李裕,右邊是豫王,自己是被二人夾在了中間。
豫王嗬嗬笑道:“這東西可不常見!我活了幾十年,也就見過那麼兩回!上一次見到,還是嚴征西給太祖皇帝進貢的呢!可好吃了!”
劉永銘笑著問道:“什麼東西這麼稀奇,連你都沒怎麼吃過?是龍肝呢還是鳳髓呀?”
“跟龍肝鳳髓也差不了多少!”
“這我倒想見識一下了!”
“保證你沒見過!”豫王說完便轉過頭去,衝著一邊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叫道:“端上來!上菜!快上菜!”
那管家劉永銘是識得的,是豫王府裡的總管。
在豫王的吩咐下,那豫王府總管領著兩名仆役端著一個大銅盆就走了過來,然後將大銅盆放在了桌子的中間。
而後四名侍女端著四盤菜也走了上來。
之所以是四盤菜,因為那隻是準備好的冷盤。
豫王要請的人是劉永銘,劉永銘人沒到,熱菜當然還沒開始煮。
但桌上的那個大銅盆裡的食物卻是煮好了的。
應該是提前煮好後,移到另一邊火爐熱著防涼,且還是一道燉菜。
劉永銘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向著那盤裡的東西看了一眼,眉頭就皺了起來。
豫王得意得說:“怎麼樣!沒見過吧?當初我看見的時候也是這個表情!”
劉永銘搖了搖頭說道:“撤下去吧。我不吃這東西!”
“彆看它怪!可好吃了!二十多年前我吃過一回,到現在都忘不了!我跟你說,這東西它叫……”
“大鯢!”劉永銘應了一句。
“合著你知道呀!你也吃過?”豫王問。
劉永銘緩緩坐了下來,白了豫王一眼說道:“這東西死一隻少一隻!吃了此等靈物會糟天譴的。就讓它在山溪裡呆著多好!你也彆再禍害生靈了,傷功德!端下去吧!”
豫王為難地說:“這煮都煮了,可彆浪費了!這東西可不好尋得!”
劉永銘看著豫王,頗為不滿地說:“沒讓你倒了就算是好的了!端下去你們改日慢慢吃吧!孤可不碰這東西!華山的太宵真人曾跟我說過,天下靈物皆通天性,我若傷其性命,必被天靈所傷。今日我要是真碰了這東西,以後可就沒女人緣了!”
豫王哈哈笑道:“原來是因為女人緣呀!”
“你再不端下去,我可就走了!”
劉永銘說著正要站起來,豫王連忙將他按了下去,說道:“彆!彆!彆!端走!現在就端走!來人!來人!”
豫王高聲叫著,他的總管帶著兩名仆從上來,又將銅盤端了下去。
劉永銘看了看一下子空了的桌麵,說道:“熱菜還沒上,趁著這個功夫,先說事吧!若是菜上來了,一兩句對付不好,你把桌子給掀了,還浪費這一桌子的好菜!”
“不至於!不至於!”豫王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皇侄,那……那什麼。”
“還錢是吧?”
豫王笑了一聲:“跟你說話就是痛快!都不用太多廢話,各自知道要說什麼。”
劉永銘說著從懷中拿出一疊銀票數了起來,豫王也不打擾,靜靜得看著劉永銘數銀票。
等劉永銘數完銀票,豫王伸手正要去接,那劉永銘卻將手一縮,又將銀票收回了懷中。
豫王愣了一下,氣道:“小六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呀!等著你還錢呀!”
豫王一下子急了起來:“我還錢!我兒子是借了你兩萬兩銀子!但你從我手上拿走了一萬五千兩!還從太後她老人家那裡拿走了兩萬兩銀子呢!你當我不知情麼?你行呀!一張欠條吃兩頭!”
劉永銘挺著胸膛,毫不氣落地說道:“太後給我銀子是太後喜歡我!他打賞孫兒,關你什麼事!”
二人針尖對麥芒一般地吵了起來,情況一下子也火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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