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銘讓趙伯伊回去並不是為了報信,一是讓趙伯伊去做他自己的正事,二是不想讓趙伯伊看到自己與前朝周太子柴世榮有所往來。
趙伯伊迷惑得看著豐不收與劉永銘
豐不收又道:“六爺,我家主人有事找您,您下馬吧!”
劉永銘笑問道:“能改日麼?今日孤真的沒空。”
豐不收笑道:“當然,您說改日便改日,但太子好似沒有您這麼有空!我說的不是周太子,而是您大漢國的太子!”
劉永銘眉目一低,那豐不收卻是笑道:“當然,您可以不信!小人也沒有任何信物可以證明。畢竟您的麵子我們還是要給的,自然不能真傷了他。不能傷他,我們自己也沒能將其抓住。他身邊那個姓陶的功夫還不錯,隻是受傷不輕!您若是不去,他們二人,我們可就隨意處置了?”
“太子不太子的另外再說,我倒是真想見一見柴大官人。”
劉永銘翻身下馬,向豐不收走去。
趙伯伊並不認識豐不收,但他聽得出豐不收語氣中帶著挑釁的意味。
趙伯伊有些不放心劉永銘,也從馬上下來,跟在劉永銘的身後。
“二位,這邊請!”
劉永銘笑了笑,跟隨著豐不收而走。
趙伯伊跟在劉永銘身後輕聲問道:“六爺!這人是誰?他的意思是太子在他手上?”
劉永銘卻高興得說道:“趙將軍!你的命保住了!”
“什麼?”
“剛剛這一路我還在想怎麼在父皇麵前將你保下來呢!現在好了!想都不用想了!今日你若是能救下太子來,你就一點事情都沒有了!一會兒隨機應變吧。還有,眼前這個人你不要惹,他身上有把短劍,很快。一般人不是他對手。我們離他五步開外就行!”
豐不收回頭笑了笑,也不說話,隻是在前麵帶路。
三人離開了官道後便進了一條小路。
走了沒多遠,便看到一間野店。
所謂野店,即是城外休息用的酒肆。
好一些路人要進城之前都會準備一翻,或者是送人出行時在這裡停留作彆後折返回城。
之所以野店不在官道邊上,是因為常有不法商販用店門口的錯誤標識引導路人,或者堵路攔客,導致道路不通。
所以這些野店都被要求離進入長安城的官道遠一些。
那野店的大門緊閉著,酒旗也沒有立起來。
沒立酒旗,則說明它不在營業。
豐不收帶著二人來到門前,很有節奏得敲了幾下之後,門便開了。
豐不收站在外麵,恭敬地用手掌示意道:“六爺,裡麵請!”
劉永銘一點也沒有客氣,邁步便向裡麵走了進去。
趙伯伊跟隨在劉永銘身後也進到店中,最後是那豐不收進入,隨手將門給關上了。
店內的桌椅板凳亂作一團。
在野店酒肆的一角,十餘個人將兩人包圍在了其中。
被人包圍住的太子劉永鐸手裡拿著一把匕首,向著圍著他的歹徒抖著鋒刃。
他真的在發抖。
而禁軍侍衛副統領陶大眼身上則流著鮮血,勉強得靠在牆邊。
陶大眼見得劉永銘進來,兩眼瞪大了,但卻沒有說話,因為他沒有力氣再說什麼了。
太子劉永鐸卻是叫道:“六弟!”
劉永銘一擺手,讓劉永鐸安靜。而後他自己扶正了一條倒地的板凳,從容地坐了下來。
劉永銘張望了一下四周,問道:“柴大官人呢?”
“已等侯秦王殿下多時了!”
柴世榮聲音傳進劉永銘耳中的同時,野店後院與前廳的隔門間走出一個人來。
那人便就是柴世榮。
柴世榮搖著扇子笑著走到劉永銘身前。
豐不收移過一條板凳,那柴世榮便坐到了劉永銘的正麵前。
二人距離不到一米。
劉永銘笑問道:“柴大官人這是什麼意思?”
柴世榮笑道:“請你們的太子喝點小酒,可他不太賞臉,所以就發生了一些不愉快,還請秦王海涵。”
劉永銘也笑道:“不見得吧?他們二人走的是官道,卻被你們困在這野店之中,可見你們也是耍了什麼心眼,故意引他們來的。這也對,官道上人那麼多,不引到這小道野店裡你們還真不好下手。你們怎麼知道他是太子的?”
柴世榮微笑說:“你們去了大慈恩寺,我看見了。後來你們出了城,想起那豫王世子曾與我說過,城外的衛戍軍趙伯伊已被鼓動,今日會起事,想來你們幾人是去安撫趙伯伊的,敢問六爺,您身後的這位將軍便就是趙將軍吧?”
趙伯伊並沒有回話,他的手緊緊地握在了腰間的刀柄上,警惕地看著眼前的柴世榮,那眼角還注意到了剛剛領二人進來、現在正靠在牆邊的豐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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