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主考官劉永銘到現在還沒有出現!
屠之佑拍著桌案大聲地叫罵道:“皇上也真是的!讓那劉六子做主考官,這不是要毀了這一科科考麼?他到現在人可還沒到呢!”
杜春秋一聽屠之佑抱怨起了皇帝來,連忙勸解道:“屠翰林慎言呀!這可是大不敬!”
屠之佑氣道:“人君者,善善而惡惡,近賢臣而遠小人,朝無粃政而不私邪!皇上也不知聽信了誰的饞言!竟讓那混世閻羅做主考官!他人說不得!我卻是說得!”
如若屠之佑真是給豫王出謀劃策之人,那麼他便真的罵得!
因為這一科考出來,考中的必然會成為他的門生。或者說,成為新皇帝的左膀右臂!
屠之佑十分焦躁地說:“這還不是最氣的!劉六子人沒到也就算了,還帶來了二三十個書生,說是他的手下!在貢院裡聽用!貢院何時有過這種規矩?侯禦史!那些書生可是你放進來的!要是出了什麼差錯……”
侯不平馬上應道:“拿我是問!”
屠之佑的著急不隻是表現在話語與神態之上,他心裡如火焚一般!
若按豫王謀士的原計劃,那些裝作考生的柴世榮的手下現在已經打開了城門。
衛戍軍的趙伯伊已經帶著曹文貴、韓異等人殺進了城中。
皇帝已經被羅信雄殺死於豫王府之內。
而禁軍副統領李從柯已經控製住了大統領裴紹。
接下來就是等著李從柯將豫王接進皇宮,穩定大局。
明天天一亮,豫王就該登基稱帝了。
至少現在城中也應該起火生亂了!
但現在外麵卻平靜得如湖麵一般!
如果那謀士即是屠之佑,他的確是有理由著急並且罵街的。
屠之佑雖急,那夏彷卻是悶在一邊不作聲。
他雖然是進士出身,也在翰林院供職,但卻隻是棋待詔,與彆人的身份都不太一樣!
屠之佑對著侯不平怒叫道:“拿你是問有什麼用!真要出了差錯,我們這裡的人誰脫得開身?”
侯不平馬上回嘴道:“若是不放那些六爺安排好的人進來,彆說是鬨出事情來了,怕是開考都成問題!六爺鬨事的本事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能不惹就彆惹他了!反正貢院大門一關,誰也出不去!放進來也就放進來了!有我們的人管著呢,他們能做什麼?”
侯不平一句話將他們的話頭都按了下去。
因為他們知道,劉永銘是真的惹不得!
但屠之佑心裡還是不痛快,他狠狠得坐回到了自己的坐位上。
凡是禮部及翰林院裡的儒學之士都是極看不慣劉永銘的所作所為的。
杜春秋也一樣!
禮部尚書陸預是四爺黨,侍郎宿倉是太子黨。
而杜春秋則是沒有任何派係,也正是因為沒有派係,皇帝才放心讓參與這次會試!
漢國八氏,李劉丁杜、韋裴楊薛。
若要說這八家裡麵誰最有錢,那便是杜家了。
杜氏從西漢時開始就住在長安城了,從三國魏晉時的杜畿、杜預,再到唐朝的杜如晦、杜牧,甚至是一貧如洗的杜甫也是京兆杜家的。
千年以來,他們積攢的財富讓杜氏在長安城中建起了票號。
也就是之前楊光祿口中所說的經緯票號!
由於皇帝打擊世家的原因,那杜春秋為了入仕當官,寫了一份絕情書,與杜家斷絕了關係。
不僅如此,杜春秋擔心對手會從杜家找茬,從而將自己拉下馬來,乾脆就不參與到派係之中。
至少在這一點上,杜春秋是比李裕要聰明得多的。
而皇帝劉塬就喜歡這等與世家割裂且能力非凡的人,所以杜春秋的官是越做越大。
陸預如果退休,不出意外的話,按慣例應該就是杜春秋接任禮部了。
杜春秋被屠之佑一陣抱怨之後,心中亦是有些火氣。
但他卻不似屠之佑那般大發脾氣,而是壓在了心裡。
杜春秋壓著火氣說道:“劉六子不到也有點好!至少不會膈應我們、攪鬨我們!隻是我們就得商量一下接下來怎麼辦了!”
侯不平卻是說道:“缺了主考官,會試之事可不好上報朝廷!”
屠之佑插嘴說道:“我們幫他屬了名也就是了!上報朝廷以他為字首,出了事也該由他擔著,誰讓他自己不來呢!他若是來了,倒還真不好辦了。讓他審卷子,他審得了麼?他識那麼多字麼?”
“這是誰在罵我呢?”
考官室外傳來了劉永銘的聲音,這讓眾人不由得都顫了一下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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