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霸畢竟是學霸。
他居然將“君夫人陽貨欲”解析成君夫、人陽、貨欲,三個論述方向。
開篇便說了君子為世,於國於家如何如何,又以天陽、地陽、人陽的天人合一三陽說進行了重點解析君子之道。
最後以貨欲、惡邪、心枉做為諫言檢語,述說君子為政之道。
就這一篇文章便足以讓他考中貢士了,就算是放在殿試之中,那也是一甲之內的文章!
此時劉永銘還在考官室裡打著瞌睡。
到了午後,侯不平有心想要讓劉永銘去視查一下考場,但劉永銘說什麼也不去,反而躲進了通鋪裡睡覺去了。
一連三天,劉永銘都是這般渾渾噩噩地過著日子。
難怪那一日早朝皇帝劉塬不想讓杜春秋做主考官了。
這哪裡是監考,簡直就是體力活!
隻要考場裡有一點風吹草動,主考官就得起來了解事態。
這可不是杜春秋這等老態龍鐘的白發老頭能熬得住的。
且劉永銘因為不知道貢院外麵現在正在發生些什麼事情,這讓他的心情有些煩燥。
這種心情就像是手機沒電了,一直處於關機狀態,又著不到地方充電一樣。
正如之前他自己說所的,做主考官與坐牢並沒有太大的分彆。
考生初八夜裡進場,初九發卷開考,十一日收卷離場,十一日夜再進場。
但考官卻得在貢院裡呆著,不許出貢院門一步!甚至沒有情況是不得出房門的。
在二月十一日第一場考完的時候,考生們終於開始陸陸續續地交卷了。
這些卷子被交到了各房閱卷官那裡初步檢查。
先將那些有錯字、不避諱字眼、黵卷及白卷的試卷挑出來直接落榜。
當然,能進貢院考會試的舉人是不太可能犯這樣的錯誤,但也有極個彆人不小心犯了錯。
而剩下的卷子便會被交到另一邊劉永銘安排下的書生那裡開始謄錄。
甚至那些一時間閒著的閱卷官也會幫著一起謄錄。
謄錄完以後的考卷,在糊名之後,一張張地被交進了考官室裡。
眾同考官、副考官們此時便忙碌了起來。
屠之佑坐在自己案前,看著下麵人送上來的卷子歎了一聲,自言自語地說:“就這等題,還能寫出這種文章出來,真是人才呀!這要是知道名字就好了!當收此人為門生,傳我大道!”
侯不平也正在看卷子,但耳中還是聽到了屠之佑的說話聲。
侯不平抬頭說道:“六爺怕的正是屠翰林您的這種想法!誰都惜才,但考官當有端陽之舉!”
屠之佑點了點頭,應了一聲:“本當平端而視,暴陽而觀。”
二人說完話,又開始看卷子。
在科舉考試裡,第一場的文章最為重要。
第二場與第三場其實隻是過場而已。
說是謄錄,但也並不是完全謄錄。畢竟劉永銘就隻安排了二三十人,謄錄的其實隻有第一場的卷子。
中不中的,大多也隻在這第一場裡。
此時,侯不平拿著一份卷子走到了劉永銘的麵前,說道:“六爺,這是審閱出來的第一份,您過目。”
劉永銘漫不經心得拿起朱砂筆,也在上麵畫了個圈。
侯不平沒覺得有什麼問題,但在一邊的屠之佑看到劉永銘這樣審卷,便有些不高興了。
屠之佑放下筆來說道:“六爺!您至少也看一眼吧?”
劉永銘笑道:“就衝著這份卷子是第一個送進來的,就該給他中!文章寫得又快又沒差錯,這樣的人就是個人才!”
一句話頂得屠之佑都不知道如何回答。
劉永銘又笑道:“話又說回來了,你們寫了評語的卷子,即是落了榜的。遞不到本王的案頭上來!能遞上來的,必是你們都認可的。我若是不讓過,且不是不給在坐的眾位麵子?本王自知斤兩,文章學問這種東西,你們說可也就可了,我實無可言之能。”
屠之佑正要說話,劉永銘突然兩眼一轉,樂哈哈地笑道:“屠翰林剛剛這話倒是提醒本王了!本王知道下一場要出什麼題了!”
眾人現在最緊張的其實不是考生的卷子,而是劉永銘還憋著什麼壞,又要出個什麼題!
一聽到劉永銘說到屠翰林提醒了自己,其它副考官與同考官怨怒地看向了屠之佑。
弄得屠之佑一同時尷尬無比。
二月十一日夜。
第一場的卷子還沒有全部閱完,但眾考官們再一次列隊整齊,等著劉永銘開封第二場的考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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