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被吵地都沒辦法安下心來審閱第一場還沒審完的卷子。
突然,考官室的門被人猛得推開,驚得一眾考官將筆都收了起來。
收筆是因為他們擔心把卷子弄臟,雖然他們省閱的卷子是謄錄後的副本,但敬業之心讓他們習慣性得做出了這一套動作。
眾官吏抬頭生氣地看著門外走進來的侯不平與杜春秋。
侯不平心思細膩,善於諫言說教。而杜春秋老成,早已經過了衝動的年紀了。
但他們的表情同樣是一臉的驚恐!
“六爺!”..
侯不平叫喚著,向著考官室屏風後麵的深處通鋪而去。
二人一進來到通鋪,一下子就愣住了。
隻見得劉永銘側躺在夏彷邊上,一隻大腿跨到了夏彷的身上。
最讓二人驚掉下巴的是劉永銘正伸著手在夏彷的胸前摸索著,嘴裡好像還有點動作。
夏彷昨日夜裡幫著劉永銘一起值的班,正在酣睡,哪裡能醒。
侯不平此時也管不了那許多了,他衝上來,連忙搖起了劉永銘的身子。
“瑤兒!”劉永銘噫喚了一聲,微微得張開了雙眼,卻見得自己的手在夏彷的胸前,也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劉永銘猛得將手一收,氣道:“真晦氣!這要是個美人兒也就算了!還是一老頭!”
劉永銘一下子便醒了過來,再無睡意。
他從通鋪上坐了起來,伸了個懶腰說道:“以後這通鋪大坑能不能鋪點軟絲什麼的,睡得本王身上硬棒棒的,生疼得很!”
侯不平也顧不上那許多,連忙說道:“六爺!出大事了!”
劉永銘哈哈笑道:“誰要是不願意考那考題,便隨他去!愛彈劾彈劾!聯名上疏本王也不怕,這都是父皇自己作出來的妖,要怪便怪他自己去,他不敢治我的罪!他治了我的罪,就是打他自己的臉!”
杜春秋急道:“不是考題之事!六爺,您看!”
正此時,屠之佑也從外麵走了進來,他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畢竟侯不平與杜春秋異樣的狀態太令人生疑,做為副主考,他的確也有資格去了解事態。
杜春秋說著話的同時,侯不平已經將一張卷子張開,並且遞了上來。
劉永銘還沒接過卷子,隻看了卷麵一眼,便像彈簧一樣從床上跳了起來,並且向後倒退了幾步。
那夏彷聽得有人在坑上大跳,已被驚醒,揉著眼睛便也直起了身子來。
夏彷正要說一些吵到他一類的話,但他那迷離的兩眼一瞟,見得侯不平手上的卷子,頓時瞪大了雙眼,一聲高聲傳出了通鋪外。
“我的媽呀!”夏彷的動作雖然不如劉永銘大,卻也是驚得他從坑鋪上翻身而起。
隻這一下,他身上突然冒出來的汗便將衣服透濕了。
夏彷盯著卷子,兩眼都發直了。
隻見得那卷子上寫著一個大紅的“冤”字!
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這種紅色是血的顏色。
通鋪的動靜太大,引得外麵的同考官們都感覺到了一些異樣。
幾名閒下來的同考官站在屏風邊上向通鋪裡頭張望著。
劉永銘連忙對那些人喝道:“出去!都出去!彆惹得本王不高興在這裡將你們一頓好打!”
眾同考官們隻得退了出去,各回各位。
劉永銘看了看侯不平,又看了看杜春秋,壓著聲音問道:“這張卷子哪來的?”
“剛收上來的!”侯不平回答!
劉永銘又問道:“考生呢?”
“走了!”
屠之佑也靠了靠近,看著那帶血的卷子直發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劉永銘急道:“如何能讓他走了呢?”
侯不平無奈得說:“今日第二場結束,自是收卷,也該讓考生離開,誰能想到會出這檔子事呀!”
劉永銘此時心如死塵,原本站在炕上的他,軟軟地坐了下來。
他尋思了一下,沒話找話地說:“今日第二場結束了?我怎麼覺得第一場才剛考完呢?”
“今日已經是二月十四了!”侯不平直言道。
劉永銘拍了拍腦門:“我被關得連日子都記不清了!是了是了,第二場卷子的確是發下去有兩天了!”
“彆說那些了!這張卷子現在怎麼辦?”夏彷聽著劉永銘說那些有的沒的的話,心中著急萬份。
雖然夏彷知道自己隻是來充人數的,他原本以為來臨考隻是走個過場,哪裡想到會出這檔子事!
劉永銘早已冷靜了下來,他緩緩地說:“不要驚慌失措!一切照常!第三場得正常地考下去!甚至本王得再出一道之前那種刁鑽的考題出來!不能讓他人看出事態來!”
眾人一陣點頭,一致認為劉永銘是對的。
杜春秋連忙問道:“六爺!此事當如何向皇上稟報?”
劉永銘大手一擺,說道:“千萬不要上報!一旦上報還不知道有多少人人頭要落地呢!”
夏彷急忙說道:“每一張卷子都是有號數的,禮部那邊都是要核查的!我們不上報,陸禮部也會上報的!且卷子還不能少!少了一份,我們所有人可都是吃罪不起的!”
劉永銘壓著聲音說:“上報?怎麼上報?這個冤字寫得歪歪扭扭,顯然寫這個人字的人根本就不識字!這可是會試!來考的可都是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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