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銘深吸了一口氣。
趙伯伊見得劉永銘的神色不對,輕聲問道:“六爺。這裡麵有什麼講麼?”
“你帶兵帶傻了?”劉永銘沒好氣地應了一句。
他轉過頭,看著那步青雲從裡頭也走了出來。
劉永銘吩咐身後跟著的步青雲前去套車,準備出行。
趙伯伊看著劉永銘吩咐完事,這才對他說道:“六爺,您是說……玉者,國之器!國器者,太子也!”
劉永銘也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你先等等我,我回去份東西就一起走去趟傅家!”
“那玉……”
“你要是能從征東大營活著回來,就好好地把太子的那條腿抱緊吧。”
趙伯伊看得出來劉永銘並不高興。
但劉永銘卻是那種喜怒不表於色的人,他的高興與不高興,很多時候是做給彆人看的。
現在,這種不高興就是做給趙伯伊看的。
趙伯伊心中有些忐忑,他不知道劉永銘到底是什麼意思。
…………………………
馬在在傅家大院前停了下來。
劉永銘從馬車裡走下來,再一次站在了傅遠山的院落門前。
隻站在那院子外麵,便能看到傅遠山家中那一棟數層高的藏書樓。
隻不過這一次劉永銘並沒有再穿那打著補丁的書生素服,而是穿著華服來的。
因為他不必再裝了。
此時,從馬車裡又走下了一個人來。
那正是趙伯伊。
趙伯伊一聲不吭地跟在身劉永銘身後,見得劉永銘推開了沒關牢的籬笆門,向裡輕車熟路得走了進去。
傅遠山家隻有長工與雇傭並沒有家仆,所以當劉永銘進到傅家廳堂的時候,也沒有人來俸茶什麼的。
趙伯伊此時卻有些膽怯起來,他輕聲說道:“六爺。一會兒若是……”
“沒有若是!你安心坐著也就是了。我去找找他!”
劉永銘話剛說完,傅遠山便從廳堂外走了進來。
傅遠山看到劉永銘先是愣了一下,而後微笑著走進來,一邊走一邊還拱手施禮。
“小友如何有空來老夫家裡呀!”
劉永銘嗬嗬笑著回禮道:“奇川先生這是罵我呢!可不當再喚我為小友了!您再這般說,我當無地自容了。”
傅遠山走近到劉永銘身邊笑道:“都知我與朝廷不善,那個爺字我可叫不出口,隻得叫你小友了!”
劉永銘哈哈大笑起來:“即是奇川先生喜歡這麼叫,您就隨意吧!誰讓您是長者呢,如何稱呼我那皆是應該的!”
“坐坐坐!”傅遠山說著便也看到趙伯伊,但他卻沒有將趙伯伊認出來,隻以為那是劉永銘的護衛而已。
這也不能怪傅遠山。
趙伯伊雖然是舉人出身,但從戎多年,那站資早已與行伍之人無二了。
就他那挺拔的英資,再站在劉永銘的身邊,實在很難讓人不想到是個護衛。
傅遠山自顧自地在主位上坐了下來。
劉永銘也沒有客氣,在客位上坐下。
二人相視一笑後,劉永銘便說道:“奇川先生,上一次所言之事我們可還沒議好呢!”
“嗯?”傅遠山愣了一下,說道:“那……那不是為了試探老夫而所說之言麼?”
劉永銘搖頭說道:“並非誑言!是真心要與奇川先生合作開設書局!本錢皆由我來出,盈利我們分賬,也算是……算是我誆騙於您的一些補償吧!”
傅遠山擺手笑道:“不不不,小友玩笑了。其實是老夫的不對。是老夫欺瞞你在先的。”
“那書局之事……”
“一切依小友之言也就是了。想來你也不會讓我吃虧的。”
劉永銘笑著從懷中拿出了兩份契約。
那是劉永銘來之前讓葉長青寫的契約,一式兩份。
這兩份契約上的“甲方”名字都已經寫好,印信也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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