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開山如何看也不像是一方惡霸,倒像是一條好漢。
他站在門口並沒有踩進來,顯得十分禮貌。
但同時,他又很不禮貌地看著屋裡的兩個人,好似撞碰了什麼事情似的。
釋塵煙反應過來,那臉色難得地紅了一下,氣道:“你又來做甚!”
薛開山不理劉永銘,隻是對釋塵煙說道:“我不問你彆的,就問你水玲瓏在哪!你告訴我好吧!我保證不將今天夜裡看到的事情告訴彆人!”
劉永銘以九龍紋的身份出現時,與念嬌龍是一樣的,都是將自己包裹地嚴嚴實實。
薛開山也並沒有見過九龍紋的臉,所以他沒有將劉永銘認出來。
此時,釋塵煙噌地一下從床上站了起來:“你瞎想什麼呢!我們倆之間沒事!”
一個男人大半夜的坐在一位獨居少女的房間裡,彆說是在古代了,在現代社會也得被人誤會。
劉永銘卻笑著對釋塵煙輕聲說道:“還是答應他吧,省得影響你名節!”
釋塵煙回頭怒視了一眼劉永銘,氣道:“你知道什麼呀!就不是一回事!他認錯人了!他非說我是八部天龍裡的念嬌龍!我不是!”
薛開山馬上說道:“不可能,長安城裡使軟劍的女子也就隻有你!彆以為把紫薇軟劍藏起來就可以否認了!”
劉永銘看著薛開山,疑問道:“你找念嬌龍?是為了找一個叫水玲瓏的人?”
薛開山一聽,好似劉永銘知道水玲瓏,他趕忙問道:“你知道水玲瓏?”
劉永銘笑道:“我與周光芯有一麵之緣,他的未婚妻我自是見過。隻是你為何一定要找她?”
“不關你事!”薛開山喝了一聲,對釋塵煙說道,“姑娘,你隻說水玲瓏在哪裡即是了!”
劉永銘卻是應答道:“水玲瓏在哪,我不知道,但念嬌龍嘛……”
薛開山兩眼一亮,正要發問,聽得劉永銘說:“我也不知道她在哪!”
“你!”薛開山知道劉永銘要戲耍自己,左手向後一托,背在薛開山身後的長刀柄露出了肩頭。
薛開山身子一伏,右手向後一伸,向背後背著的刀抽了出來。
劉永銘沒等薛開山將刀抽完,便說道:“但我知道念嬌龍這幾日會在哪裡出現。”
薛開山一聽,看了看自己手中已經抽出來的長刀,便將那長刀插進了門前地上的土裡。
“你說話彆大喘氣行不行!”
劉永銘笑道:“要我告訴你也可以,但我想知道,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誰告訴你塵煙也使軟劍的?你們以前見過?”
這也是釋塵煙想知道的問題,薛開山她之前也沒有見過,不知道薛開山為什麼認定了自己就是念嬌龍。
釋塵煙認真地看著薛開山。
薛開山好似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他氣道:“我找算命先生算的不行麼?要你管,我就是知道!今日不管是水玲瓏還是念嬌龍,你們都得跟我說個下落出來,要不然,我絕不會放你們離去!”
劉永銘卻是笑道:“這裡是我們兩夫妻的家,我們走什麼走!你腦袋讓驢踢了!”
“我……”薛開山一時無語起來。
更無語的是釋塵煙,她白了劉永銘一眼,氣道:“你胡說些什麼呢?”
劉永銘嗬嗬笑道:“那就隨我再胡說幾句吧。這位朋友,這事是亢金龍林鴻奎林老英雄告訴你的吧?”
薛開山突然愣了一下,呆呆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劉永銘笑道:“我也是能掐會算的!”
釋塵煙疑問道:“林鴻奎?那天夜裡的那位白發老者麼?”
劉永銘將笑容一收,說道:“既使是枯木禪師也不知道塵煙你會使軟劍吧?你的武功路數,怕是除了你師傅就隻有與你交過手的豐不收及步青雲知道了。但豐不收不知道你是什麼人,根本找不著你,而步青雲更是不可能會對彆人說去!”
釋塵煙聽明白了,但她還是想聽劉永銘將話說完。
劉永銘接著說道:“林鴻奎是你師傅的親爹。當時他是跟隨你師傅進了那片小樹林的。可見他一直都知道你師傅的行蹤。想來也知道你師傅收了你這麼一個徒弟,你們住的這麼近,他當然也能知道你住在哪裡。而且他還有一個不得不這麼做的理由!”
“什麼?”釋塵煙心裡是真想知道,到底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
劉永銘說道:“首輔曹相曾與我說,那玉佩上的字他看不懂。他可是一國首輔呀!翰林學士出身,入東宮做的太子舍人,隨皇上潛邸的從龍功臣!他都看不懂的東西,想來像林鴻奎這樣的江湖人士沒有理由能看懂。所以林鴻奎必然要找一個能看得懂那玉佩上的字的人!”
“他為何來找我?”釋塵煙問。
劉永銘搖頭說道:“他不是要找你。他要找的其實是水玲瓏,更準確地說,他要找的是樊笠!”
這麼多陌生的名字,讓釋塵煙迷糊了。
劉永銘說道:“當年,林鴻奎為了從曹相手上拿到那塊玉佩上麵的字,威脅樊笠,使其搬家,而自己卻搬到了曹相的隔壁住。他讓自己的女兒,也就是你師傅去接近曹相,這才有了這一段孽緣。他如此處心積慮,可見玉佩上的字有多重要。但同時,他卻遺漏了一個重要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