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如果想見劉永銘一麵,的確可以派人去他的皇子裡所裡傳話一聲。
但太後不想弄的這麼麻煩,派人去了也未必能找到劉永銘。
所以她乾脆就讓人以送吃食為名,跟德妃說一聲,若見著劉永銘,就讓他去一趟自己那裡。
鄭德妃是七皇子生母,是劉永銘最能說得上話的後妃。
劉永銘的紅杏樓被查抄時,就是鄭德妃在皇帝劉塬枕邊說的情。
但讓劉永銘不解的是,這種事情隨便一個人就能做了,為何是讓內宮總管來傳話。
劉永銘對文雄問道:“太後那裡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了?如何是你來傳話?你不是應該在父皇身邊伺候麼?”
文雄捂著發疼的腮幫子,苦著臉說道:“不瞞六爺,奴才……奴才除了早朝的時候喊那麼兩嗓門,有陣子沒在皇上身邊伺候了。”
因為今日休朝,所以文雄連早朝喊話的事都沒去做,更彆說看見皇帝了。
“嗯?你乾什麼了讓父皇那般厭惡你?”
文雄憋著一肚子委屈道:“奴才也不知道呀。自從皇上親耕以後,皇上就不讓奴才在延英殿那裡呆著了,就算是回紫宸殿入寢,也沒讓奴才在身邊伺候。奴才真想不明白哪裡犯了皇上忌諱了,所以……所以就想著去太後那裡獻獻殷勤,太後她老人心地最善,可能會幫奴才問問。”
“所以你就幫著太後忙裡忙外的?”
“是這樣!”
劉永銘輕笑了幾聲。
文雄聽得劉永銘發笑,知道這並不是在嘲笑自己。
因為劉永銘從來都是用言語進行嘲諷,而且能把人先給罵急了,後麵會讓人心甘情願得聽著他罵,還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文雄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問道:“六爺,您是不是……是不是知道……奴才給您磕頭了!”
文雄說著便跪了下來,一頭便磕到了地上。
劉永銘也不去攔他,隻是笑道:“你回頭打發小桌子去尚膳監找吳宥吳老公,問他拿幾兩好茶葉。他的茶葉都是本王送他的,市麵上有錢也買不來幾兩。你讓小桌子有事沒事就沏點本王給的茶給父皇喝也就是了,本王會教小桌子該說些什麼的,但你不許問!那奴才嘴舔得很,不消幾日你便能回到父皇身邊伺候。”
文雄連忙磕頭稱謝。
劉永銘又道:“等今年的新茶上市的時候,想來你已經回到父皇身邊了。你有空就出宮來本王王府一趟,本王給你一些今年的新茶。”
文雄正要說些什麼,劉永銘便已經向著紫蘭殿大門而去了。
其實讓卓英去取茶葉隻是一個借口,讓文雄來秦王府也隻是有事想交待他。
但卻不是現在,因為文雄還得得到劉永銘的好處,未必會儘心儘力得幫劉永銘去做事。萬一他將事情與彆人說了,可就不好了。
等文雄拿到了實惠,對劉永銘感恩戴德之時,便水到渠成了。
文雄之所以會被皇帝遠離,並不是一場意外,更不是他做錯了什麼。
而是因為會試考題泄露之事。
不管是侯不平還是杜春秋,凡知道此事之人都是懷疑考題是泄露於內宮之中,皇帝劉塬自然也是這麼想的。
劉塬甚至懷疑是不是文雄偷看了劉塬選題而泄露出去的,所以劉塬才會將文雄支開。
會試已畢,而且在文雄被支開的情況下,考題依舊是泄露了,所以此事必與文雄無關,那麼他用不著多長時間就能回到皇帝身邊伺候。
隻是皇帝不想讓彆人猜到自己的想法,所以不會在會試結束以後馬上就將文雄弄回。
劉永銘也是打了個時間差,讓文雄以為是自己在其中做了什麼工作,而讓文雄對自己感恩。
…………………………
紫蘭殿在含涼殿的北方,再往北便是重玄門了。
從建福宮進來到紫蘭殿,幾乎就穿過了整個大明宮。
劉永銘與釋塵煙走得都有一些累了,進到紫蘭殿回廊之時,耳邊便傳來了一陣絲竹之音。
而後又傳來了唱曲的女聲。
青樓裡唱的曲幾乎都是那種浮挑豔曲,而茶樓裡唱的則是一段段的傳奇故事。
丁太後所聽的便就是那些故事,說是唱曲其實是在唱戲。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