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銘哼了一聲:“你都不願意加入我六爺黨,還在我這耳根邊上危言聳聽!”
李裕一聽,臉上又顯出那猶豫不決的氣色來。
而他現在的表現,正好應對了姚瑞甫剛剛所言。
李裕說道:“非是危言,而是……隴西之事背後定有所因,皇上並未深究,隻判宮千樹一人,可見皇上已經查得明了。而豫王近日又……”
劉永銘不爽地說:“你到底想說什麼?”
李裕說道:“我料定隴西之事非是起於太子黨,但魏王那裡卻不這麼想,他是覺得此事是曹相一手所為,所以欲加報複。魏王他打算拿會試開刀,但曹相哪裡是任人魚肉之人,他若反擊,前有隴南縣事,又有李且、李哲之事,屆時臣……臣怕是不能自保。”
“等等、等等。拿會試開刀?會試怎麼他們了?這裡麵哪裡有文章可做呀?”
李裕說道:“會試近三科以來都在泄題,因眾臣覺得是事出於內宮,而諱言之。魏王去見過皇後了,皇後言之鑿鑿地說,絕非他含涼殿人所為,且皇後與皇上近些年感情愈淡,也好久沒去過含涼殿了,根本沒在涼殿選過題.所以……”
劉永銘接口說道:“所以大哥想挑出這件事情來?即使泄題之事與太子黨無關,也可能打擊到彆人?”
“是。”
劉永銘氣道:“這不傻麼?若事情真出於內宮,大哥又將這事給捅出來,父皇麵子上不就掛不住了麼?就算是大哥贏了這一仗,將來父皇也會抱怨於他!曹相隨便弄點什麼事,哪還有大哥什麼好!”
李裕為難地說:“臣與程天官也都是這麼認為的,我二人都勸解過魏王,可他並不聽從。許是因為臣與六爺交往過密,曾於家中宴請過您而被大爺記恨,故……”
“程天官的話他也不聽?”
李裕搖著頭歎道:“隴西之事,程天官從頭到尾未設一計、未策一謀。魏王每每問詢,程天官皆言觀而後思,思而後動,至魏王不快,故使如今不聽其諫。”
劉永銘冷笑一聲說道:“程天官是看出問題來了。他不是怕與曹相鬥,他是怕被人利用,汙了自己的英明。而大哥他色厲膽薄,向來見小利而趨命,無遠視之見,所以才會想著拿會試做文章!話說回來了,大哥想不出這招吧?這事誰跟大哥建議的?這人還能留?”
李裕答道:“左都禦史伍庚良。禦史出身之人向來好鬨事,魏王便是聽從了其之議言而要行此險棋。”
劉永銘又冷笑道:“此舉怕是傷不到太子黨,反而會害了大哥自己!”
李裕馬上應道:“程天官見得魏王並不聽其諫,執意為之,故……故為大爺出了一策。”
“嗯?”
李裕輕聲說:“程天官去找了陸禮部,與他說……說此科會試,六爺您必不能勝任,若是有失,國之選吏必誤。所以希望陸禮部保薦屠翰林、夏待招二人為主考官。隻因此二人曾被六爺您戲耍過,他們若是與六爺您衝突,您胡作非為之舉必不能得逞。若他們不敢與您相較,必順從其意,從中矯正。”
“合著他們二人做副主考官是程管煒這混人去跟陸預說的?可這又怎麼樣呢?這能害人?”
“是!衝著夏待招去的。”
“什麼?”劉永銘沒太明白.
李裕解釋道:“大爺黨這邊會將夏待招拉進一場官司之中,脅迫其上疏言那泄題之事!”
“哦!”劉永銘明白了,他說道,“威逼夏待招,讓他去打頭陣,他是死是活都與大爺黨無乾係。嗬嗬,這程管煒越來越不做人了。夏彷有什麼把柄落到他手上去了?”
李裕疑道:“六爺您不知道?”
“知道什麼呀!夏彷出什麼事了?”
劉永銘十分關心這事。
因為他還等那夏彷幫他管理女書院呢。
李裕說道:“一樁認親案呀!夏彷家都快被他發妻娘家人給拆了,聽說這些日子以來夏彷都睡的廚房,都沒敢進寢臥。”
“不、不是。這話怎麼說的?什麼認親案?”
李裕見得劉永銘真不知情,觀望了一下左右,連忙解釋道:“從齊國來了一婦人,說是夏彷的糟糠原配,來長安尋親!夏彷之妻見得他還有一原配,便鬨了起來,已於水火不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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