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銘笑道:“還能什麼意思。意思就是師夫人隻是意思意思,她不派人追一追吧,便覺得有些不夠意思。現在意思到了,剩下的也就沒意思了。這一出可不是蕭何月下追韓信!師小侯爺,你就彆當真了!”
師仲道看了看劉永銘,又看了看姚瑞甫。
姚瑞甫隻是低頭尷尬地笑了一聲,雖然姚瑞甫是心知肚明。
師仲道哼了一聲,也不說其它,準備騎馬回家問問母親是不是這麼一回事,反正姚瑞甫住哪裡他也都知道了,得了準信以後再回來也就是了。
劉永銘樂道:“師小侯爺先彆著急著走!我話還沒說完呢!”
師仲道回身問道:“你又想說些什麼?”
劉永銘笑道:“這裡其實是我的莊院,姚先生是被我用了一些手段脅迫而來的。等過些日子,我還要向朝廷申報,將他拜為秦王府長史呢!”
“脅迫?”師仲道有些不解。
劉永銘笑道:“這其中之事,你不必多想,總之姚先生這麼做全都是為了報達當年師征北的知遇之恩。也是為了你呀!”
“為我?”師仲道的腦袋好似不那麼靈光。
劉永銘解釋道:“上次不是說了麼。讓你做我的府衛!姚先生硬是給你爭得了一個府衛首領!”
“誰要做你家的府衛首領!我丟不起這個人!”師仲道沒好氣地應了一聲。
劉永銘笑道:“怎麼?認慫了?”
“誰認慫了?”
劉永銘笑道:“我的府衛還沒有開始招募,等我招募上來,你可得負責訓練他們!但看你現在這樣,好似……嗬嗬,好似不敢勝任,怕自己帶不好兵,丟了麵子!”
師仲道冷笑一聲說:“我又不是沒在征北大營裡帶過兵、練過操,要你在這裡激我?我不受你激!”
劉永銘哈哈笑道:“你帶的那些兵我看見了,就是跟著你在紅杏樓及兵部衙門前鬨事的的那一班人吧?說他們是散兵遊勇都算是高抬他們了,那哪裡是兵,分明就是一群土匪而已。不,連土匪都不如!我手下就有個土匪出身,現在看,還真比不上他呢。”
“你!”師仲道氣得想要衝上去打劉永銘。
劉永銘笑道:“我不是在譏諷你,是在講事實。剛剛我說的手下名為羅信雄,原是延安府一帶的土匪,被我招了安,在王府裡聽用。等他把自家兄弟帶齊了,你去王府看看他的手下,再看看你之前帶的兵。相比之下你便知道不如他了。”
師仲道滿臉的不服氣。
劉永銘又笑道:“隊列行軍,動作整齊,一伍之動,如一人之動,一軍之動如一排之動。正所謂,師出以律,失律則凶,不如此不能稱之為軍卒。此軍卒麵對百萬大軍而無懼色。靜時如河溪之石,激水不能動其分毫。埋伏於野,一日一夜,絕不動彈。動時,如龍嘯九天,共賁而起,日襲千裡、夜襲八百!”
師仲道愣了一下,說道:“你這是練兵?天兵天將也不能如此吧?”
姚瑞甫笑道:“小公爺。漢時兵仙韓淮陰之兵,即是如此!即使被漢高祖奪印,將精銳儘數抽調而走,就剩下的那些老弱殘兵亦能再次練出此類神兵出來!”
劉永銘笑對師仲道又言道:“你若能將府衛練到此等小成境界,爺我也算是有所寬慰了。”
“這還小成?”師仲道擠著眼角側著臉問。
姚瑞甫卻也有些意外,也不知道劉永銘是不是在激師仲道。
以姚瑞甫對劉永銘上一次的接觸來看,好像劉永銘的話不像是假的。
所以姚瑞甫此時也想聽聽劉永銘的見解。
劉永銘笑道:“當然是小成了。這等事情是軍卒必要之能,不能做到此類,何言征戰?隻有小成了,而後方能練得那弓矢攢身還賁殺於前,刀槍貫身而不退一步,忘命之士以勇攝魂,拋身之將以敢奪魄!十亡其九,哀而搏命,若不勝,則全戰亡!魏武、先登、冠軍、玄甲皆為此類!”
師仲道將頭搖得像是波浪鼓一般:“天下間除了那些名師大將,誰能練得出這等大成之兵?我若是有那些本事,絕不會在此了!”
“大成?哈哈哈!這隻是中成而已!”劉永銘大聲地笑了起來。
師仲道愣住了,就連那姚瑞甫也顯得十分不解,這樣如果都不算是大成,那什麼樣的軍隊才算是大成呢?
姚瑞甫連忙向劉永銘揖手道:“敢問六爺,何謂之大成之兵?”
劉永銘笑道:“聽號從令、攻守有度,凡流民盜寇,練之即成。搏命之徒、賁死之士,隻要餉足賞厚,萬戶封之,天下能為之者亦多如牛毛!若要大成,其卒居高而不傲,攻城而不掠。空腹不奪百姓一顆穀,霜打不抽小民一簇柴。為百姓計,為生民戰。百姓見之不懼反喜,頂香相迎,奉食相敬。”
姚瑞甫深吸了一口氣:“此天軍也!非天命之主,萬不得有些軍也!”
劉永銘哈哈笑道:“其實也不難,隻要告之士卒為何而戰即可!”
“為何而戰?”師仲道這話即是在問劉永銘,又是在問自己。
劉永銘笑道:“非是為主將而戰,更不是為君王而征。當為國為民而立命!士卒皆從百姓征募而來,自是為民生而戰。天下興亡、匹夫在責,保得家國平安,小康共樂,方是為大道之向!師仲道呀師仲道,兵法可不是打打殺殺,兵法是固國安民,是救世太平,更是人情世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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