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銘坐著馬車,回到了秦王府門前。
他剛一下馬車,便看到王府門口擺著一張椅子。
劉永銘有些奇怪,剛走上前去,宮玥璃端著一盤瓜子便走了過來。
劉永銘看了看宮玥璃又看了看那盤瓜子,問道:“玥兒,你這是……”
宮玥璃臉色一紅,說道:“在門口等人送龍骨,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就……”
劉永銘哈哈笑了起來:“我總算是明白那天宮千樹為何要囑托你乖巧一些了。你不是不勤快,你是真……算了!算了!”
宮玥璃笑容一沉,有些惶恐地說道:“是我惹得爺不高興了麼?那、那我以後……”
“彆!就這樣!爺我就喜歡隨性之人!哈哈哈!”劉永銘說著大笑了起來。
他轉身一指馬車,又說道:“馬車上有位傷員,你安排一下,讓他在王府裡住下。”
“步青雲!”劉永銘叫了一聲,步青雲馬上從馬車上跳了下來,來到劉永銘的身邊。
劉永銘吩咐道:“安頓好薛開山以後,你親自去一趟奇川先生的家裡,將薛西垣薛神醫請來!就說王府裡有一人生命垂危,是被銅錘擊中後背、前胸,等著他救命呢。可彆說名字,我剛剛聽得薛開山話裡話外好似與薛西垣有些瓜葛,等請到了薛神醫,他人進了我王府,不想治也得治了!他若不來,直接綁了來,彆與他客氣!”
“是!”步青雲說著便應聲下來,而後回到馬車準備將薛開山安頓進王府裡。
劉永銘邁步進了王府之中。
他來到廳堂,剛一坐下,宮玥璃便端著茶水上來了。
“不是讓你安頓薛開山麼?你怎麼來了?”
宮玥璃將茶水放在劉永銘坐椅邊的茶幾上,而後才應道:“已經吩咐彆人去做了。不是我懶,還得看著王府門口呢。這茶你且慢喝,一會兒可沒人給你再倒。”
劉永銘嗬嗬笑道:“不錯,還知道先上杯茶。”
“以前我爹從前衙一回到後衙,便嚷著要水喝,我都成習慣了。”
劉永銘笑了幾聲說道:“忙你的去吧!一會兒薛神醫來了,你讓他先去救人,然後再把他帶我這裡來。”
宮玥璃應了一聲,便又離開去。
劉永銘腦袋一歪,心中尋思:“薛開山為的什麼事情回長安來的?他若是不回來,想來也攤不上這等事情。那薛西垣與他又是什麼關係?好似這裡麵有事……”
劉永銘在客廳坐了許久,想了許多事情。
他越是想事,那兩眼之間的賊光越是發亮。
好似一條毒計正在他的腦中成形。
劉永銘越想越得意,正此時,一枯瘦的老者從外麵走了進來。
那人不是彆人,正是前宮中太醫薛西垣。
薛西垣拱著手,從堂外走了進來。
“六爺!六爺!這次真不知如何謝你!”
劉永銘輕笑一聲說道:“謝什麼謝呀!爺我可什麼都不知道呢!坐下慢慢說吧!”
“是!”
薛西垣就應了一聲,在賓座首位坐了下來。
那宮玥璃十分乖巧地又來上茶,上完茶又退了下去。
劉永銘看著宮玥璃乖巧的樣子,心中甚是滿意。
他瞟了薛西垣一眼說道:“彆盯著我貼身侍女看!我的!你這人老了老了,還有偏好這一口的!你上次在紅杏樓的賬可還沒結呢!”
薛西垣委屈巴巴地說:“六爺您就彆拿我開玩笑了。我隻是不想讓彆人聽去!隻有看著她走後我才敢說。”
劉永銘一隻手肘壓在交椅扶手之上,向薛西垣側斜著身子,饒有興趣地問道:“有這麼見不得人麼?我就好看熱鬨、打聽事!你跟薛開山什麼關係?可彆說是父子!你可沒成親呢!要不然當初也不會把秦王之後送到你師弟那裡去了!”
薛西垣歎道:“是父子,但不是親生的!秦王後人丟了以後,我心中十分煩惱。又怕……又怕被人知道……當然了奇川先生是知道的。我說的其它人指的是以前那些秦王府舊人。所以……”
劉永銘一愣,問道:“你當時該不會是想撫養一個,充當秦王後人吧?”
薛西垣不好意思地將頭一低,說道:“不是。”
正當劉永銘放下心來之時,那薛西垣又開口道:“是撫養兩個。”
“啥?”劉永銘氣道,“你這都夠殺頭的罪了你知道麼?”
“有六爺庇護自然不怕。六爺也會為我隱瞞著的。畢竟……嗬嗬。”
薛西垣傻笑了一聲。
劉永銘翻了個白眼,氣道:“薛開山說,他從小是泡藥水長大的,所以練了一副銅皮鐵骨,有這事麼?”
薛西垣輕點了一下頭,說道:“是。但也不是有意為之的!我揀到他的時候,他身上皆是毒瘡,是我拿藥泡了他三個月,才治好了他的病。可就這麼一想,反正泡都泡了,就瞞著他,說還瘡毒沒有完全去除乾淨,以後會複發。所以……所以就拿彆的藥水給他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