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的什麼病?”
“應該沒病,可能是中毒,到時候你就看吧。我對醫術也不懂。”
薛西垣心中有了些底,安下心來。
劉永銘瞪著雙眼說道:“喝茶呀!那可是二兩銀子才換得一兩的江南上品碧螺春!彆浪費了!要不是等你喝完,我早拉著你走了!”
薛西垣腆著臉說道:“還以為隻是送客茶呢。”
官場上的茶是不能亂拿起來喝的。
主人端起茶碗喝茶是送客之意,客人的那一杯茶卻是萬萬不能去動的。
要是動了,且不是要把主人給送走麼。
…………………………
厲舒才不是長安人,而是漢中人。
他的宅邸是他中進士授官後才在長安城置辦的。
租用的平康坊裡的一處院子。
外牆雖然顯得有些老舊,院子裡的陳設卻也過得去。
談不上富,也論不上窮,總體而言可以視為小康。
劉永銘的馬車就停在厲舒才的家門口。
厲舒才家的正廳裡薛西垣正在為厲舒才的妻子把著脈。
而劉永銘與厲舒才卻呆在了後堂之內。
大廳堂是用來會客與祭祀祖先的,而後堂才是平時吃飯的場所。
此時才二人正坐在飯桌邊上。
劉永銘看著那竹罩下的剩菜,笑道:“你家最近過的不錯呀。還弄了條魚吃!”
厲舒才笑道:“漢中水域極廣,我從小就好這一口,讓六爺見笑了。”
“長安城的魚可不便宜呀!厲侍郎你悠著點!”
厲舒才嗬嗬笑道:“六爺誤會了,這不是買的。是十五休衙時,我自己出城去釣的,那一日運氣也極好,直接來了一波魚,是一杆連一杆,我都吃了好幾天了,沒吃完,養在後院的水缸裡呢!”
劉永銘笑道:“你釣魚的技術有一手呀!隻不過今日在朝上你卻被彆人給釣了呀!”
厲舒才搖了搖頭說道:“皇命如此,不敢不為!”
“父皇是怎麼知道杜家的事情的?你捅到他那裡去的?”
厲舒才應道:“丁部堂可沒給我什麼好臉色,他表麵合氣,背地裡全是一套一套的。地方上報上來的那些數目,一股腦地全拋給了我一個人。按他的意思就是,乾不了就彆乾。我是硬著頭皮也得做呀。那些少報瞞報的事情我都快管不過來了,哪裡有心思去管多報的!我懷疑是李裕乾的!”
劉永銘點頭說道:“戶部裡能看到這些數目的可不僅隻有止你。太子黨自己應該是不會去捅杜家的事情的。能做這一些且嫌疑最大的便是大爺黨了。就衝著早上大爺黨一言不發,隻是在看熱鬨就可以懷疑是他們做的。”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劉永銘側起了頭,說道:“但奇怪的是大爺黨並沒有拿到朝堂上去說,而應該是誰隻上了密折,父皇知道了以後,才在朝堂上說起。我更感覺……感覺是曹相有意這麼安排的。”
厲舒才道:“我覺得是李侍郎。他沒直接拿朝堂上說應該是不想與太子黨直接發生衝突。而是想讓您與太子黨衝突,最近皇上也好似不太喜歡太子呀。”
劉永銘笑道:“父皇再不喜歡太子,他還是太子。且也隻是這一段時間而已。等他氣消了,便與往常一樣了。皇上說這事不是衝著太子黨去的,而是想從杜家弄點銀子出來,要不然也不會讓我協助餘駝子了。”
“餘駝子?六爺您可真會給人起外號!”厲舒才說著哈哈笑了起來,笑聲很快便平靜了下來。
他接著說道:“可六爺您好似不願意幫皇上做這種臟活?”
劉永銘猶豫著說道:“我總覺得這事蹊蹺,絕不是看上去的那麼簡單。我甚至都懷疑這是曹相故意讓大爺黨發現杜家的問題,讓他們把這事拿出來說。換方之曹相有後手留著呢。但李裕好似看出了些什麼,所以才上的密折,不敢直接在朝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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