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舒才此時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他說道:“太子……哦,皇上最近好似有些不喜太子。若再出一些什麼事情,太子必被皇上所廢,且六爺心思亦在於此。此策如果真由太子遞交於皇上案頭,那皇上必心生歡喜,六爺數年之苦心,付之流水……”
厲舒才說到這裡,正了正身子,大義凜然地說:“但我相信六爺您不是那種以私利而損國家大業之人!”
劉永銘歎了一聲,無奈地說:“你可真會給我找麻煩呀!這事我要是不幫你辦,以後你必怨之於我,唉。你何必經我一手呢,你可以自己交給太子去!”
厲舒才說道:“太子淩弱,懦而無耳,我若交由他,其必轉於曹相一觀。曹相心明如細,知此奏之不可由太子而行,必諫之太子,太子軟而無力,亦是聽從於曹相!計不成,反糟曹相所忌,此非我之願也!”
“就算此策能實行,曹相知道這奏疏是你上的,也必定會記恨於你呀!當初我們可說好了,你現在要做的就隻是熬資曆而已!”
厲舒才說道:“當時的確是這麼與六爺您說的!但此一時彼一時了!丁成儒似有逼我走之意,我若不反擊一手,倒讓他小瞧了,將來這位置也坐不安穩,此以攻為守之法,還是六爺您以前教我的呢!且如六爺剛剛所言,曹相現在可無心處置於我。兩三年之間,我這個位置還是坐得穩的。”
“你都敢玩這一手了,他多少得騰出手來弄你!”
厲舒才搖頭笑道:“不會!隻要這奏疏是由您轉交給太子的,曹相隻會想著如何對付您,不會與我為難的!”
劉永銘苦笑道:“合著你把我當擋箭牌了!”
“六爺之智非一般人可比,曹相拿您可一點辦法都沒有!”
劉永銘顯得很是為難,但他還是一把將奏疏收了起來。
厲舒才一見,連忙拱手道:“我為天下蒼生謝過六爺了!”
“少來這一套!將來為這事惹出麻煩來,我非拖你下水不可!”
厲舒才笑道:“能與六爺死一塊,是臣的福份!”
“你就不怕彆人說你是六爺黨麼?把你我的關係明了了,你在朝裡可更呆不下去了!”
厲舒才笑道:“這個我不擔心,您的口舌伶俐,不管怎麼解釋都能解釋得通的。我們隻要明麵上不來往即是了。奏疏之事我不擔心,隻是……您這親自來我家,我還真擔心被彆人看出你我君臣關係來。”
劉永銘歎道:“今日前來還真不是為了你,更不是為了杜家的事情。而是你妻子!外麵那個郎中不是一般人,乃是太祖皇帝時的禦醫薛西垣,醫術高超!”
厲舒才一愣,問道:“我妻子最近雖然有所不適,但也……六爺,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薛開山回來了。他拚了命得要從林鴻奎身上奪解藥,弄得自己差點死了,現在在我王府裡養傷呢。說是……說是你妻子中了毒!”
“什麼!”厲舒才一驚,從坐位上站了起來,連忙向著前廳奔去。
劉永銘也隻好站起來,一同出了後廳。
前堂裡,那薛西垣正一隻手把著厲舒才妻子的脈口,哪一隻手捋著下巴上的胡須。
他的眉頭緊鎖著,好似心中有萬般無奈。
不怕中醫笑嘻嘻,就怕中醫眉目底。
厲舒才見得此狀一下子緊張了起來:“神醫,您看這……”
薛西垣嘖了一聲,說道:“不好辦呀!”
厲舒才趕忙問道:“我妻子身中之毒真的就那麼……”
薛西垣一愣,反問道:“什麼毒?”
厲舒才是極為信任劉永銘的,劉永銘說薛西垣是神醫,那便就是神醫了。
但如果是神醫又如何會看不出病人中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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