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才正要回嘴,劉永銘一腳便踩在了他撐著地板的手麵之上。
林逸才痛叫一聲之時,劉永銘已然從他身邊走過去了。..
林逸才哪裡敢與劉永銘正麵硬剛,他從地上爬起來,向著地麵吐了口唾沫,在心裡將劉永銘罵了一頓之後,又憤憤不平地離開了明德殿。
劉永銘走進明德殿正殿裡,衝著太子樂道:“二哥,我在外麵都聽到你罵人了。這又出了什麼事了?你平日可不這樣!”
太子劉永鐸聽得劉永銘的聲音,連忙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六弟來了!”
劉永銘笑道:“剛剛見得林舍人氣乎乎地出去,他怎麼得罪你了?”
太子生氣得說:“他給我出主意。說是給西華夫人造謠!我哪裡是那種人!還是六弟你當初說的對!這種人心如蛇蠍之人就不應該留在身邊!”
劉永銘來到太子椅邊上嗬嗬笑道:“我跟你這麼說過?”
“沒有麼?”太子反問。
“當然沒有了!”劉永銘笑道:“我意思是,人才人才,每個人其實都是人才,就看你怎麼用了!他林逸才自有他的長處,你想用到他長處的時候就用他。你用他之時,他若不使長處之才,而使短肋,那你就不該用他了,當讓他離去,免得禍害於你!”
太子劉永鐸不明白地說:“這有什麼區彆麼?”
劉永銘笑道:“當然有區彆了!林逸才心胸狹小,忌心甚重!為人不寬遠,眼界自然也就短了。其雖無遠見,但這短視忌恨之心卻是有的。讓他出條短計毒謀,還是可以的!”
太子劉永鐸一聽,生氣地說:“我就是不想聽他那些毒計!我且是那種戚戚小人!”
劉永銘樂道:“漢高祖劉邦身邊不僅隻有蕭何、張良,也得有賄金的陳平助之急謀,還要有酈食其、陸賈等人為之外交!漢高祖雖惡於儒生,厭於酈食其,但其死後,還是封了其子為侯的!君王臨世,不當以喜好、偏愛而論人才。所謂人才之用,即在於此!”
太子聽得劉永銘的話,卻是不甚理解:“找一個與自己慪氣之人伴在身邊,且不天天給自己添堵麼?”
劉永銘嗬嗬笑道:“你覺得唐太宗重用魏征是在給自己添堵麼?有的時候,的確是因為自己錯了,所以忠臣才會與自己慪氣的!多聽曹相的對你沒壞處!”
太子劉永鐸不爽地說:“剛從父皇那裡訓一頓回來,還得聽你再嘮叨一遍……”
劉永銘樂道:“原來是受了氣了?沒事沒事。改日六弟我找點新奇玩意給你玩上幾日。但不可玩物喪誌呀!”
“我東宮裡該有的東西都有。就是……六弟!我們要不……要不出去……”
太子話還沒說完,劉永銘手一擺,說道:“不行!什麼我都能答應你!這一條不行!曹相近日好似對我有所誤會,可彆再給我找麻煩了,弄出個私拐太子出宮尋浪之事,他可非要咬死我不可了!彆看我平時風風火火、嘴出賤語,就連你東宮的侍衛我都敢罵兩句。但曹相我是真的不敢去得罪!”
太子劉永鐸一聽,連忙說道:“對呀!六弟是怎麼進來的?可沒見得有人通報?”
劉永銘笑道:“那陶大眼掛著傷鎮守在外麵呢,他一見到我,跟我說了幾句話就放我進來了!你可彆治他的罪,是我跟他說彆通報的。兄弟見麵還得讓外人參一腳進來,這算什麼事!”
太子笑了一聲:“六弟放心。陶副統領的忠義我也是見過的,他當時也是舍了命來救我的!你今日怎麼想著來我這裡了?可是父皇叫你來的?”
“什麼呀!根本沒敢去見他!見了他難免又要挨他一頓訓!”
太子劉永鐸不解地說:“你可不是那種會主動跑來跟我聊感情之人!必是有事!”
劉永銘嗬嗬笑道:“是真有事!我王府修起來這麼多天了,許多人事都沒安排呢。所以就來找你了,誰讓你管著宗人府呢!”
宗人府由太子兼管是曆朝曆代不成文的規定了。
太子劉永鐸哈哈笑道:“我還以為什麼事情呢,你派個人來也就是了,用不著親自來一趟!”
劉永銘也哈哈笑道:“不來不行呀!誰知道我派來的人會不會被曹相、林逸才趕走呢!豫王出事那天夜裡,曹相沒說我什麼吧?”
“沒有!六弟想哪裡去了!”劉永鐸說話的些含糊。
劉永銘指著太子笑得更大聲了:“看你臉紅的!你這人就不會說謊!行了!走吧,去宗人府,今日定要讓你將事情給我給辦了!”
“不急!”太子劉永鐸手一擺說道:“六弟不是常說,出門不撿錢,就算是虧本買賣麼?難得六弟有事求到我身上來,我不從你身上撈一點可真說不過去。”
劉永銘臉一板,氣道:“你可還欠著我五百兩銀子沒還呢!我沒跟你要,你還想提條件?”
當初收侯不平的時候,劉永銘的確是花了五百兩銀子。
而那五百兩銀子侯不平也是還給的太子,而不是劉永銘。那五百兩還在太子的手上,並沒有交還,所以劉永銘才有了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