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鐸笑著應道:“可許可許。隨意喚之即可,不必多禮。”
王元榮摸了摸袖子裡的碎銀子,臉上露出了一些難色。
劉永銘卻是笑道:“考完以後,沒少跟同科出去玩吧?”
王元榮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直言道:“當初我離家之時是帶了些銀兩出門。住在築竹雅屋時,吃喝用度皆不必自費。卻不想考完之後,同科相邀,便這幾日就……哦。倒也無妨,我妹妹年前還欠著我幾兩銀子。我與她討要過來,夠我們喝一頓酒的!”
劉永銘笑著擺手說道:“好了好了!你我兄弟不必如此見外!你雖無有準備,但我卻是有備而來的!”
“嗯?”王元榮一愣。
劉永銘笑道:“昨日六爺於王府之內宴請一客,後二人不歡而散。其間烤得肥羊一隻也未曾動過!還有開壇了的好酒四壇,想來扔了也可惜,正好用來慶賀貞作高中!”
王元榮笑道:“賢兄的酒肉,我吃便是吃了,喝也便是吃了,必不與你客氣。但杏榜還未發放,可不敢說高中之語!”
杏榜即是會試榜,因為是在二月二十七到三十日之間放榜,所以稱之為杏榜。
劉永銘哈哈笑道:“本科主考官乃是秦王,而我乃秦王客卿,如何不知呀?且草榜早已出來,貞作是榜上有名呀!他話不必多說了,你擇一地點,我們快些把羊再烤起來吧!那東西費事,若不趁早,怕是到天黑也吃不上熱的呢!”
王元榮哈哈笑了起來:“溪橋之側有一青石,可是天造地設的石桌,我小時候與舍妹移來平石幾塊,權當小凳,在那裡抓魚烤魚,不亦樂乎!不如我們就往前院溪邊一敘吧?”
“貞作前頭引路!”
王元榮笑著,便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前頭引路而去。
劉永銘與劉永鐸也一同起身,跟了上去。
那太子劉永鐸用愁眉看著劉永銘,好似想要早點看到那王珂珺,讓劉永銘多想想辦法。
劉永銘自是知道劉永鐸的想法,他鄙視了太子一眼,拉著他快些跟上。
傅家外麵不遠處的確是有一條小溪,小溪上麵也有座小橋。
當初劉永銘在橋頭設一殘局,引得齊國人田曾波在那裡輸了棋。
在那小橋下的側邊上,的確有一塊臨河的大青石。
因為水位不到那裡,所以青石上顯得十分乾燥,且大小正好當作桌子來用。
青石邊上早有累起的石塊,當作凳子,想來是之前王元榮自己找來的。
果然是天設地造的家當!
劉永銘準備的烤羊肉當然不是隨身帶的,而是放在馬車裡。
馬車是由步青雲駕著,就停在橋頭邊上。
劉永銘叫來步青雲,在青石邊上的溪灘一個小空地上架起了烤羊用的鐵架子,用早準備的乾柴生起了火來。
那羊肉是早就做熟了的,甚至連香料都是灑好了的。
羊肉被這麼一烤,肉香四溢。
“香呀!”王元榮坐在桌邊念叨著。
而那太子劉永鐸對那羊肉不感到半分興趣,他向著傅家的方向看了看。
可這是在橋下,哪裡看得見傅家大門。
步青雲回到馬車上又取來酒壇子擺在了大青石上。
劉永銘對步青雲問道:“酒杯呢?”
步青雲應道:“來得匆忙,忘帶酒杯來了。”
王元榮一聽,嗬嗬笑道:“這是我家!自是有這些家當!我去拿便是了!”
王元榮正要起身,劉永銘卻一把將王元榮拉住。
劉永銘笑道:“這不是有使喚的人麼?用不著貞作如此費勁!我們坐下慢聊,叫他去便是了。”
劉永銘說著向步青雲使了個眼色。
那步青雲點了點頭,便離開了當場,向著傅家院子而去。
劉永銘對那王元榮問道:“中了貢士,等於中了進士了。貞作有何打算呢?是下放地方?還是去翰林坐館?或是去六部觀政?”
王元榮搖了搖頭,自嘲了一聲說道:“原本是為父報仇,可永柏兄已將我家事料理清楚,倒是我們家虧欠了趙謙與劉誌浚二人。”
此時太子劉永鐸才回過神來問道:“趙謙?劉誌浚?那不是以前秦王府的舊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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