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銘哈哈笑道:“我是因私放冤魂而罪,你又是因何故?莫不是與披香殿裡的侍女有所私情,被天帝趕下界來?”
太穹真人愣了一下,問道:“你如何知曉?”
劉永銘說的是西遊記裡的內容,卻沒想到那太穹真人好似真有其事!
太穹真人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是了是了!我先你一步降到人世,你自是知我前事!”
劉永銘哈哈笑了起來,這二人你一言我一句地說著有的沒的的話,聊得是不亦樂乎。
突然遠處的易淘大叫一聲:“六爺!挖出來了!”
劉永銘與太穹真人互看了一眼,連忙往那老槐樹方向急行而去。
韋賢妃的脊梁骨突然打了一個寒顫,想邁步上前去看個真假,卻又不敢真的上前。
她身邊的兩名宮女也極為害怕得拉緊了韋賢妃的手。
劉永銘來到槐樹下,那裡已被易淘挖出了一個坑來。
坑裡露著半截屍體,另半截還在土裡埋著。
劉永銘馬上說道:“將這屍首拉出來!”
易淘應了一聲是,跳出坑外,將周圍的土又清了一下,這才將屍首拉了出來。
劉永銘蹲在地上仔細地看著那具屍首。
屍首除了有些發腫之外並沒有特彆之處。
劉永銘有些狐疑,正要上手,易淘連忙說道:“六爺,您是貴人,可碰不得這個。還是讓奴才來吧!”
劉永銘吩咐道:“翻過來看看!”
易淘應了一聲,連忙去翻動屍體。
那屍身的後背,更是沒有彆的東西。
“你搜搜看他身上有沒有什麼特彆的物件,再看看有沒有傷口。”
“是!”易淘又應了一聲,在屍體上摸索了起來。
太穹真人輕笑了一聲:“他是你以前的仆從?可他好似並不怕屍體呀?六爺!您……”
劉永銘衝著太穹真人也輕輕一笑:“真人亂想什麼呢。彆看小椅子平日賊眉鼠眼、不敢拿正眼看人,但他做起事情來,最是膽大。絕不是什麼見過屍體之類的。”
太穹真人笑道:“貧道也沒這麼說,倒是六爺您越解釋貧道越覺得這裡麵有事!”
劉永銘說:“這裡麵當然有事了,宮裡一年到頭都得死那麼幾個人,這其實也沒什麼。就是這人死得蹊蹺,還被埋上了!”
易淘搜完屍身,衝著劉永銘搖了搖頭,說道:“除了腰間有繩子係過的痕跡,沒彆的了。”
劉永銘皺起了眉頭來,他想了想,說道:“掰開他的嘴,看看嘴裡有沒有泥沙!”
“是!”
劉永銘的話對易淘來說就如同聖旨一般,易淘沒有任何猶豫便去掰屍首的下顎。
屍首的嘴雖然微張著,但由於死了有一段時間,屍體有些僵硬,易淘使了全身力氣,這才將嘴巴掰開。
他也不嫌那屍體正在發臭,伏下身子仔細地看了看,馬上應道:“六爺!沒有泥沙,不過有些紅色的汙血。”
劉永銘說道:“那不是汙血,而是……算了,當作是汙血吧!看看他手指縫裡有沒有泥沙。”
易淘又檢查起了屍體的手指:“回六爺的話,沒有。”
劉永銘深吸了一口氣。
太穹真人皺著眉頭對劉永銘問道:“貧道對此並無了解,還望相告!”
劉永銘輕笑一聲,說道:“溺水而亡者,口鼻之內是有淡色血汙,此乃肺中細血也,困於腔膜之內。但同時,凡真溺水者,為爭命而於潛底掙紮,故有泥沙在指甲間縫之中,除非水深數十丈,不至沉低人已溺亡。但太液池裡的水可沒這麼深!”
太穹真人想了想,好似明白了過來:“這個是被人捆住手腳扔進了湖水裡,或是按進湖水中溺死,而後再扔進湖裡的!”
劉永銘笑了笑,轉過頭去看向了遠處沒有跟來的丁虛。
劉永銘向丁虛招了招手,大聲地叫道:“舅表叔,快過來過認認人,瞧瞧這人是誰!”
丁虛是內務府總管,與宮中來往不斷,對於宮裡的人事還是有所了解的。
丁虛有些忐忑得走了過來,隻看了一眼便轉過了身去:“雖然浮仲了,但屬下還是認出來了。這人是德妃娘娘宮裡帶班待中劉元。”
所謂帶班待中即是那些掃地、清理、搬運等雜務的宮人的頭目,而且還是有品級的,一般為正八品。
劉永銘冷笑一聲站了起來,轉身便走。
太穹真人斜眼看了看那屍首,與丁虛一起跟在了劉永銘的身後。
易淘從坑裡爬出來,隨之也跟了上來。
劉永銘邊走邊問道:“小椅子,剛剛那人你認識麼?”
易淘馬上應道:“不認識。奴才進宮也沒幾日,之前一直在您身邊伺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