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意思是,有風聲傳到了他那裡,但他並不狡辯,也認下了這事,讓你幫忙拖關係,能不能把這事給免了罪?”
“是!”何常應了一聲。
劉永銘冷笑一聲說道:“曹相要對四哥動手了!”
“什麼?”何常一臉懵逼。
工部是五皇子劉永鈞的地盤,尚書袁魁與崔顯都是五爺黨。
但另一個工部侍郎衛科卻是四爺黨。
何常如何也想不通,這事與工部以及衛科有什麼關係。
劉永銘解釋道:“李哲在大理寺呆著,他供了些什麼出來,除了大理寺裡的人誰會知道?誰又能見得到關在大理寺的人犯呢?大理寺裡辦的案子,什麼時候傳出過這種風聲?還能提前讓人犯知道大理寺要辦他?要真這樣人犯早跑了!”
何常愣了愣神。
劉永銘認真地對何常說道:“我最後再跟你說一遍!這是朝堂裡的神仙在打架,你一個凡人做好你的副統領就行了,能藏則藏、能躲就躲,彆說是幫忙說情了,露頭就是萬劫不複!”
何常瞪大了雙眼說道:“六、六爺,不,不是……”
劉永銘反瞪了他一眼:“活著不好麼?彆惹事!你若真不想活了,我跟皇上說一聲,讓你調到征東大營去。”
何常的臉上露出哭喪一般的表情來,十分應景,與靈堂的場合十分協調。
“快滾!爺我不想惹這麻煩!”
何常見得劉永銘不幫忙歎了一聲,無奈之下,隻得轉身。
“等等!”劉永銘突然叫住了何常。
何常還以為事情有所轉機,他連忙轉過身來,喜道:“我就知道六爺您一定會幫我的!”
“怎麼可能,你不想活,我還想活呢!我倒是想問問,你是怎麼想到來找我的?是個人都知道我不管朝裡的事情吧?誰讓你來找我的?”
何常又猶豫了一下:“他、他不讓我說。他隻說,隻要六爺您出馬,一定能幫到我。”
“呸!”劉永銘吐了口唾沫在地上,怒道:“他哪裡是想幫你呀!他是想害我,讓我涉足其中!說!那人到底是誰!”
“六爺要為難他?那我還是不說了!我絕不會出賣朋友的!您有氣就衝著我來就好了。”
“跟你生不著氣!他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何常應道:“他說……他的話跟你差不多,就是神仙打架,殃及池魚,叫我彆多事。若是想要我族兄平安……他說除了您,沒人有這本事!”
劉永銘腦子一轉,問道:“他在吏部當差?”
何常兩眼一睜,驚訝地問道:“六爺您怎麼知道?”
“若是朝裡哪個大員跟你說的,你早把他供出來了。我再怎麼為難他也都是小把戲,壞不了他的前程。但要是個小官,你必不敢說他出來。你怕我下死手,弄得他丟了飯碗。能把這裡麵的東西看得這麼透徹的小吏可沒幾個,除非他對朝廷的人事及對各大臣工的脾氣都極為了解。除了滿是心眼的吏部吏員,就沒有彆人了!你不說,我自會去查,到時候……”
何常馬上說道:“是吏部郎中裴展元。”
“誰?”劉永銘又問了一句。
何常解釋道:“翰林院裴大學士裴殷的孫子呀,太子妃的弟弟,您以前見過的!”
“我知道!我太知道了!這小搗蛋鬼!”劉永銘咬著牙說道,“那可是不折不扣的太子黨呀!曹相這是要把我也一起埋了呀!”
何常說道:“他若是有那心就不會跟我說那麼多了,現在……”
“現在你哪裡涼快哪裡呆著去!”
劉永銘說著撇下何常向著靈堂而去。
何常剛想要追,卻又停下了腳步,他一拍大腿,歎息了一聲,憤憤地離開了。
劉永銘剛一回到靈堂,見得丁虛正指使著一名仆役在靈堂裡掛著幾道挽聯。
丁虛見得劉永銘,馬上迎了上來:“六爺,您如何又回來了?”
“你知道我在?”
丁虛腆著臉笑道:“您一進來上香屬下就知道了。屬下在外麵忙活彆的事情呢。”
“嗯?你該不會沒去上朝吧?”
丁虛老實地答道:“告了假了。昨日您走後,屬下去了太後那裡問安。太後問起了豫王的喪事。她是白發人,不好來發送。所以……都是自家親戚,該幫忙的定是要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