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舒才低頭笑了笑,隻得說道:“這事……這事也不是什麼秘密。戶部裡許多同僚都知道,確有其事!”
厲舒才笑,不是笑的劉永銘,這是自嘲的笑。
是個釣魚佬在釣到大魚的時候,基本上都會“迷路”甚至三入家門而不入,古今同理。
厲舒才那是故意繞的遠路,讓彆人知道自己釣到了大魚。
但大皇子不知道釣魚佬的心思,他越聽心裡越是害怕,胃裡一陣翻滾,差點就吐了出來。
劉永銘對大皇子說道:“大哥,您吃的那條魚我沒見到,也不知是不是那種生靈,想來遇到這種事情也是極少見的,百年也未必能遇上一回,您就放心吧!”
大爺黨的吏部侍郎樂正信見得劉永銘一直是在嚇大皇子玩,他實在忍不住了,也不顧程管煒拉自己,向前走了一步。
樂正信說道:“六爺!子不語鬼力亂神……”
“我又不是子!”劉永銘沒等樂正信說完,便回了一句過去。
樂正信氣道:“那麼敢問六爺,這些事您又是從何而知的呢?”
劉永銘笑道:“樂侍郎沒聽說?本王渾號混世閻羅,是因為本王就是閻羅轉世,發生在地府之事,本王如何不知呢?”
樂正信正要再說,卻被程管煒拉了回來。
程管煒對樂正信小聲地說道:“彆與他吵,你也吵不過他。若是真能吵過,他動了怒氣,最後把氣撒你身上,倒黴的還是你!”
劉永銘此時突然抬頭看了看天色,指著天上一道龍形的白雲說道:“這不對呀!”
眾人也都抬頭看了起來。
大皇子疑心越來越重,他連忙問道:“天上……天上有什麼?”
大皇子是真怕哪裡的神龍來找自己報複來了。
劉永銘說道:“天上哪裡有什麼東西?我是說時辰不對呀!這上朝時間早過了吧?”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
劉永銘剛剛一直在這裡講故事,眾朝臣也都聽了許久,不知不覺間這上朝時間已然是過去了。
可皇帝卻還沒有到!
正此時,內宮總管文雄從一邊走了過來,扯著嗓門叫道:“皇上有旨,朝休一日。凡有奏疏者,請付通政司。”
文雄話音剛落,眾朝官便都舍棄了劉永銘,紛紛向著文雄圍了上去。
他們七嘴八舌地問了起來。
“今日如何又休朝了?”
“是不是皇上龍體有恙?請太醫了麼?”
“近日皇上如何總這般?會不會是因為修身所至?要不然讓皇上多去幾趟後宮吧,發泄出來就好了。”
文雄連忙擺手說道:“眾位!眾位!不要猜也不要問,問了老奴也不會說的。宮裡的規矩,你們也都是知道的!”
文雄說完,向著人群裡看了幾眼之後,匆匆地走到劉永銘身邊,說道:“六爺,皇上有招。”
劉永銘一愣,問道:“父皇招我?”
“是。”
“還叫了彆人了麼?”
文雄連忙說道:“有有有!”
他用手指指向穀從秋說道:“還宣了穀侍郎與袁工部。”
穀從秋與袁魁一齊站了出來,他們二人相互望了一眼,但都不知道皇上這是要做什麼。
穀從秋皺著眉頭,看了看劉永銘,袁魁也一臉地無辜。
文雄說道:“六爺,您移駕吧。皇上在紫宸殿”
文雄撇開眾人,領著三人便向著紫宸殿而去。
紫宸殿是皇帝劉塬的寢殿。
正殿部份又分為前後兩廳。
後廳即是皇帝劉塬的龍床所在,與很多人想像中不一樣的是,後廳的陳設布置並不奢華。
除了一張並不大的龍床之外,也就隻有幾個百寶架。
百寶架上放著的瓷器珍玩在民間看來也許還值些銀子,但在宮裡卻也是常見之物。
因為皇帝劉塬真正的好玩意並不放在紫宸殿裡,而是放在金鸞禦殿裡,那裡才是皇帝平日休閒把玩賞物的地方。
對於劉塬來說,紫宸殿也隻不過是一處睡覺的地方。
他大部分的時間還是在宣政殿與延英殿兩殿之間奔波,甚至連金鑾殿都很少去。
紫宸殿的前廳與後廳卻又是兩種不同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