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日裡省吃簡用這才夠那一家子開銷,所以他很是重視女書院的這份工作。
也正是因為沒錢,所以他也隻能走著去秦王府。
夏彷急匆匆地走在路上,回頭看了一眼家門,見得他的妻子鬱鬱不平得回了屋內這才放下心來。
夏彷搖了搖頭繼續向前趕路,剛走過一個街口,突然他的身前便閃過一位婦人。
那婦人雖說有四十多歲,但臉上的肌膚卻十分清嫩,而且腰腹間並沒有什麼小肚腩,甚至都沒有生過孩子。
她穿著成熟的婦人麻布籮服,頭上卻是打著已婚婦人的發髻。
之所以看上去有四十多歲,是因為她那雙曆經風霜的眼睛所至,眼角邊還有幾絲魚尾紋。
夏彷一見那婦人,心頭一顫,正要轉身躲避,卻沒想婦人腳步輕盈,使開淩波微步般的身法就賭在了夏彷的麵前。
一天被兩個人堵住去路,這讓夏彷的心情更加不好起來。
夏彷急道:“你到底想要做甚呀!”
婦人開口罵道:“夏相思!你少跟我裝這糊塗!”
夏彷歎了一聲:“我惹不起你我還躲不起你麼?”
“你還想躲哪裡去?我找了你這麼久,這才找到你,你還想躲什麼?”
夏彷氣道:“我也得認識你呀!”
婦人左手插著腰,右手曲伸著,用手指指著夏彷搖頭說道:“說的好像你真不認得我似的!”
“大姐!”
婦人幽怨地說道:“你以前都叫人家小甜甜的。現在物似人非,改叫人家大姐了?”
“你!”夏彷跺著腳急道:“我真不認識你,你這三翻五次地要鬨甚呀!”
婦人生氣地說:“二十年前!娥英水畔!你還敢說你不認識我?”
夏彷無奈地應道:“我是去過齊國,但……唉!我現在已是停職待查了,你如何還不肯放過我?你直接去官府再告去呀!彆再來找我了行不行!”
婦人冷笑道:“不行!你……”
婦人話還沒有說完,那臉色突然變得驚恐起來,兩隻眼睛空洞洞地看夏彷的身後。
夏彷隻覺得婦人的神情不對,他心頭一疑,也轉回過頭去。
隻見得劉永銘正一副賤笑地站在自己的身後。
劉永銘與夏彷離得很近,夏彷轉頭的時候,差點與劉永銘親上。
那夏彷被嚇了一跳,連忙側過身子退去了一步出去。
此時,劉永銘正吊兒啷當得露著一副賤笑,右手放在胸前,那食指與姆指之間還捏吊著一隻玉佩。
劉永銘很不小心地玩弄著玉佩,玉佩在手指之間被轉動著。
突然劉永銘一個不小心,那玉佩從手指間滑落下去。
眼看著玉佩就要掉在地上之上,那劉永銘手向下一掏,兩根手指頭又將玉佩給夾了起來。
劉永銘的動作十分輕浮,玉佩好似隨時都能再掉下去一般。
婦人心頭一驚,連忙抬手在自己的腰腹間摸了一下。
當她摸到了腰間一塊硬物之後,這才安下心來。
但她那兩隻眼睛卻沒有離開過劉永銘手中的玉佩。
劉永銘手中的這塊玉佩是那一日戶部尚書丁成儒交給劉永銘的,說是另一隻玉佩在他的“妹妹”的手上。
劉永銘隻是賤笑著,而那婦人卻是有些呆住了。
正此時,夏彷恭敬地對劉永銘說道:“六爺,臣正想去找您呢。您……”
“行了!”劉永銘對夏彷問道,“點心是送給我的吧?”
“是,是呀。是想去您王府裡跟您說說我那些事……我。”
劉永銘笑問道:“你的那原配夫人就是這位婦人?”
夏彷聽得劉永銘問話,臉上皺起了老皮來。
他說道:“六爺!她……不是那樣的,我……”
“你什麼你呀?”
夏彷此時憋了一肚子的苦水,他本就是來找劉永銘的,即是見到劉永銘了,必然是要解釋一二的。
夏彷說道:“六爺,真不是您想的那樣的。臣絕對不可能會停妻再娶的!臣家裡什麼情況,您還會不知道麼?”
“我不知道!”劉永銘硬氣得回答了一聲。
夏彷苦著臉說道:“您知道的!我非是家中長子,我行二。但家父對我管教甚嚴,我如何會做出那等事情來呢?”
劉永銘笑道:“你爹還說當不上棋聖就不讓你當官呢,你還不是一樣當了官?”
夏彷解釋道:“這哪裡是因為什麼棋聖之事呀!他那是因為當年被那件事情牽連,隻做了一任縣令便沒官做了。他是自己心中有怨所以才不讓我當官的。這事您知道。再得說了,我做的這個棋待招又不是什麼職官,隻是閒官而已,沒什麼當不得的。”
“這算不算忤逆呀?”劉永銘問得夏彷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