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塵煙見得菅偉進去,對劉永銘小聲問道:“今夜之事皇上知道?”
劉永銘笑道:“他若是不知道,不可能許我在賢妃娘娘的寢殿裡鬨出如此大的動靜出來。”
“這麼說來……”釋塵煙說,“你今天夜裡裝神弄鬼,為的就是讓那名棋待詔認罪?”
劉永銘樂嗬嗬得笑了幾聲,並不回答。
二人在殿外等了好一會兒之後,紫辰殿裡傳來了幾聲腳步聲。
劉永銘此時才說道:“一會兒你與我一道去麵聖,有些話從我嘴裡說出來父皇未必會信,誰叫我……”
“平時不修邊幅,愛搗亂,還說謊成性!”
劉永銘話沒說完便被接一句。
而接話的人卻不是釋塵煙。
劉永銘抬眼一看,殿門已被人打開,皇帝劉塬披著一件貂袍便就站在紫宸殿門內。
劉永銘拉著釋塵煙後連忙後退了兩步。
他正要行禮,劉塬哼笑了一聲:“行了。彆做怪了,你也不是那種有禮數之人!”
劉永銘嗬嗬傻笑了兩聲。
劉塬看了看那釋塵煙,問道:“這女子便就是釋塵煙?”
釋塵煙呆愣在一邊,也不行禮也不說話,隻是打量著皇帝劉塬。
按一般情況,誰要是敢這麼看皇帝,那即可定一個“仰麵視君”的不敬之罪。
但劉塬今日的心情好像不錯,並不想與釋塵煙計較。
“是!”劉永銘為釋塵煙回答了一句。
他以為釋塵煙因見到皇帝而手足無措,連忙又輕輕得拉了拉釋塵煙的衣袖。
釋塵煙看了看劉永銘,眼神裡有些疑惑。
劉塬突然哈哈笑道:“行了!她生來無父無母,雖修過佛法,畢竟是個少女,不諳人情。且她也不是宮裡的,不知宮中禮數朕也不怪她。”
釋塵煙連忙壓福應道:“非是小女子不知禮數,乃是……乃是……”
“乃是什麼?”劉塬問了一句。
釋塵煙答道:“小女子以為皇帝都是那種……那種白發老頭,胡子長長的……”
劉塬也不過四十來歲,雖然因為國事而焦慮,也滋生了一些白發,但怎麼看也隻是個中年人,而絕非釋塵煙口中的“皇帝老兒”。
劉永銘連忙輕聲言道:“不許胡說!”
劉塬卻開心得哈哈笑出聲來:“你也彆胡亂說他。你自己也沒少在朕麵前胡說八道。好了,陪朕走走。”
劉永銘聽得劉塬要出去走動,連忙說道:“父皇,這大半夜的還是算了吧!我們進屋裡說去。”
“不。朕覺得悶得慌,就是想出去走走、散散心,你陪朕走一走吧。你不是也有事要對朕說麼?”
“有事歸有事,這大半夜的,您都不怕又風寒了?小心明日起不來上朝!”
劉塬哈哈笑道:“明日是清明佳節,不上朝!也彆問後天,後天初一,更不用上朝了!有時候朕也覺得累呀,但為了百姓,累點就累點吧。但這都清明了,還不許朕偷個閒,也休息一天?彆賴著了,走吧。”
劉塬說著自顧自得便向前而行。
劉永銘連忙向著邊上的禁軍侍衛揮起了手來,想讓禁軍侍衛門跟上來。
禁軍們明白劉永銘的意思,正要上前。
那劉塬一回頭,用手一指,不怒自威地說道:“不許跟著,朕與小六子說點家常。”
劉永銘急道:“彆聽這老頭子胡說!該跟著的就跟著!出了事,看你們有幾個腦袋可以掉!”
劉塬回過頭來看著劉永銘,生氣地說:“你是皇帝還是朕是皇帝?”
劉永銘也反罵道:“你還知道你是皇帝呢?你真以為你的皇宮密不透風呀?要真是那樣,宮裡也不至於三天兩頭的出命案!大漢國百姓可都指著你一個人呢,你要有個什麼閃失,他們怎麼辦?大漢國怎麼辦?”
劉永銘懟完劉塬,衝著那菅偉也喝道:“你也彆愣著了,再去拿件什麼袍子過來!跟上!”
劉塬正想說話,劉永銘又急道:“要不然就殿裡說話,想要出去就得有侍衛跟著!你還真以為皇帝那麼好當,真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劉塬此時卻沒有發怒,而是輕聲地嗬嗬笑了起來:“這也就是你了!”
劉塬笑了幾聲,而後向前邁步走去。
釋塵煙有些蒙,她是真沒想到,劉永銘居然敢在皇帝麵前大呼小叫。
更沒想到皇帝與普通人原來真的沒有太大的區彆。
劉永銘看著前頭走的劉塬,拉起釋塵煙便問道:“身上帶兵器了嗎?你身上有沒有軟劍之類的東西藏著?”
釋塵煙搖了搖頭:“我進宮之前與我爹說過話,他說宮裡不讓帶,所以來的時候我就什麼都沒帶了。”
“飛鏢呢?”
“沒有呀!怎麼可能還會帶那些東西進宮裡來!”
劉永銘露出一副苦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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